他叫苦不迭。
齐绥川本来和他就只有一面之缘,偏偏是他被派来a市,又碰见认亲这种狗血淋头的戏码。
苏哲觉得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尴尬境地。
齐绥川不配合,正常,毕竟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和他也不熟。
但苏寅年的管家苏哲也左右不了。
熟悉管家是苏寅年派来的,在苏家待的时间比苏哲活的日子都长,此次又是带着任务前来,更不可能听他的了。
这就更了不得了。
管家是苏寅年身边的旧人,对家主的一切命令深信不疑,忠心耿耿。
尤其是在齐绥川的长相和言谈举止间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和苏寅年如此相似的情况下。
苏哲不能断定二人的血缘关系,但管家在苏寅年身边多年,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苏哲眼睁睁看着管家嘴唇蠕动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大声把所有话说出来。
“咳咳。”
他连忙咳嗽几声,提醒管家不要太过激动。
苏哲最担心这种情况。
齐绥川显然和他叔的性格相似,最讨厌被安排被左右,况且现在在他眼里苏家的人完全是陌生人。
威逼不可能,利诱的可能性越很小。
管家一意孤行只会引起齐绥川对苏家的反感。
“其实是属于私事,本不该贸然打扰……”
盯着齐绥川起疑的眼神,苏哲硬着头皮解释:“涉及到您和二少爷的……身世。”
雪枕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不是吧,这么直白么?
他看向齐绥川,见他脸色沉下来,紧盯苏哲。
会客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始作俑者苏哲尴尬地笑了两声。
可惜没人买他的帐,苏哲只好老老实实交代:“您对齐总忽然带回来的弟弟不好奇吗?”
“嘭。”
齐绥川把茶杯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声音不大,但在宽敞空旷的会客室格外清晰。
“你想说什么?”
齐绥川对苏哲失去耐心,直白道:“苏先生没必要说谜语。”
苏哲脸上又青又白。
饶是如此,他还是阻拦了管家开口。
“好吧,”苏哲歉然:“我为我刚才不理智的发言道歉。”
“我只是想说,”他叹了口气:“如果您幼时有流落在外的经历或者对身世产生怀疑的,我这里可能有答案。”
苏哲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递交给齐绥川。
齐绥川沉默一瞬,把文件夹接过来。
文件夹里只有几张照片。
没有什么白纸黑字的鉴定报告,苏家虽然势大,却没有到神通广大的地步,能隔空取到齐绥川的dna样本。
但几张照片也足够了。
雪枕错开视线,也看见照片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