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上赶着去送死?一个还不够,还要门里出现第二个莽夫吗?”
“师父!”李相臣站定,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他颤抖着说,“此等……凶邪行径,不是那南疆邪教,还能有谁?”
司成缮:“大错特错。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当那群人是小孩子,和你一样蠢吗?动动你脑子!”
李相臣有一瞬地茫然。
会是谁?还能有谁?
他不知道,唯有愤怒冲晕了头脑,这绝对是他最失控的一次。
他也站在门外,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鬓边的发丝粘在脸上。有水滴顺着脸滑下,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白光闪过。
“中原人做的,你找南疆干什么?”
有雷声轰隆而下,炸起一群惊鸟。
回忆戛然而止。
李相臣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关上门去,头烫的惊人,整个人倚在冰凉的门上,试图给自己降温。
那盏像花一样的骨头灯,是他记忆中最深的噩梦。
他本以为自己能渐渐放下,但并没有。可在昏沉时再次听到这三个字时,他仍会应激到不顾后果的走出门去——哪怕明知没有关系。
哪怕有那可以安神的圣木脂香经久不散,由于兰花萦绕鼻尖,却仍让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心情平复。
李相臣坐回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么一说,断昼教的师祖,也就是往前数的第三位教主,也是会制作骨灯的人。
但时间,却对不上。
付尽欢死亡时,断昼教的教主是岫,而那位传说中的岫的师祖呢,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但毕竟也曾是一教之主,断昼素有凶残之称,便是从这位教主开始的。
有能让活死人活蹦乱跳的能耐,似乎会点延年益寿假死之类的能力也不稀奇。
李相臣再闲也不是那种会随便翻别人东西的人,索性回到床上小憩,闭目养神,还能免除些蛊虫的叨扰。
三天前祝一笑是怎么让他服下药的?
这是个问题。
李相臣不太想多想,祝一笑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想必是用了很大的功夫。
李相臣回忆起手上的流淌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绝对不止在一个地方见到过这种东西。
比如,御驾。
李相臣猛地睁开眼,再次确认手臂上的纹路。
像脉搏般,盘踞在手臂上。
“这月魄,莫非就是大地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