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量级?”
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卫毅疏一僵。
李相臣轻笑,摇摇头比了一个没事的眼神,低声道:“从正常人能听见距离来推算的话,他当时的距离最多能听到你说到不怕他。更何况他一个书生,也没几分练耳朵的能力,你放心,他绝对没听见我说的那个什么,没事。”
没事个屁。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卫毅疏瞪向李相臣,压低了声音道:“所以你一早就听见他来了,故意引着我说话的是吧!”
李相臣嘴角勾了勾:“嘘,王爷还是想着怎么应付吧,据我所知,你们不是刚因为地契的事闹了别扭吗?这也是给你们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不是吗?你就这样说”
李大人招招手示意凑近些,卫王爷凑近了耳朵听到一半眼神就顿亮了起来,等到李相臣说完,他便认可道:“我看行。”
只是再周全的哄人方式也奈何不住卫毅疏心虚,他挺了挺腰,给了李相臣一个“一码归一码”的眼神,开门要去和人狡辩哦不,解释了。
【进伍】水流四海八荒,我独困形骸
门外几声杂音传来,其中不乏“我都说了,不要。”“我还能怕你不收”“你是不是有病”“本王说给你就给你,哪里容得你拒绝”之类的话。
嗯,这算霸道王爷强制爱吗?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李相臣呵呵两声,开窗便是一阵清风徐来,此地还未染上夏日的燥热,明月如水。
李相臣耸耸肩,再度回头,不知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和人道别。他只低声喃喃一句:“以后再难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也不知道这话是跟谁说的,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李相臣抬手将刚才卫毅疏放在一旁的一串珠子戴到了手上。
于是,李大人带着这份自己拿来的“离别礼”,满意的翻窗走了。
赶着黎明前,李相臣带着一身露水,回到了不知道多少里之外的客栈。
自己离开时,支起的窗户还是开着的,留在上面的一层浅浅的药末子像灰尘一样还停留在上面,显然是没人动过。
很好,看来是无人发现。
反正屋里也没什么人,一进屋,李大人便再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像扔一具尸体一样,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脑子里再混乱也压不住他疲惫的精神,他整个人都瘫在床上,连枕头都没枕,只需要闭上眼睛,头一歪就能迷迷糊糊地睡着。
药
对,黎双给的药。
李相臣将手探进怀里探来探去,直到摸到了个对自己体温捂热的小药瓶,晃了晃,直到听到里面的小药丸在瓶内撞击出响声,才安心的又把手抽了出来。
屋里的茶在走前就喝完了,当下这个时候,小二们说不定睡得正香,他们也不容易,每天迎来送往的还要看人脸色,李相臣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
一会醒了便去找小二要水喝药
李相臣早已习惯和蛊虫共处,管你是什么细细密密的疼痛还是什么突然在颅骨上出现的酸麻,都别想妨碍李大人睡觉。
寻常人累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做梦的,但李相臣身中噬心蛊,哪怕是平时药效未散时被有所压制,也依然会让他多梦。
就更别提现在这种隐隐有发作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