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祝一笑从来没这么想过。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李相臣都觉得南疆大小邪神野佛都该从庙里滚出来,让祝一笑坐上去。
无他,此人实在太圣心又太诡异了。
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都没长歪,那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心性?
越是这么想,他对岫教主便越是佩服。
或许就是因为岫教主曾经入世,见过世间百味陈杂,品过人性与人心百态,才能那样至纯至善知世,故而不世故,把一个满是怨气的小孩养成现在这样吧。
祝一笑抬起一只手来,捂上了自己的半边脸。
然后深深的叹出了口气:“别这么看着我了,我不值得也不需要可怜。黎姨,既然如此,除了直接接触那些东西,还有其他方法能利用这气息么?”
“你想说什么?”
“比如提取或者仿制。”
黎双听后却是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难如登天。”
李相臣:“何解。”
“曜凌挖绝了就是挖绝了。骸听当年就没想过向其他人透露其堆放于何处,也就更没有给其他人研究它的机会。她嘴可严实了,即便是对于她亲自所封的圣女也没有告诉,只看看留了那么几块在教里,算作传承。不然小岫的师父当年绝对会把那玩意当眼珠子护着,而不是耗尽它去大杀四方到处造蛊,也就不会小岫失望至极后转身入世了。
“所以眼下除了司大人,根本没人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司大人作为此道第二人。以残渣为引催化血肉造物已是惊世骇俗之举,但也只是利用了其‘催化’的能耐,姑且算作是皮毛,而非真正掌控其‘镇压’的本质。提取或仿制什么的,我用我上百年的人品担保,绝无可能。如果真能仿制,小岫绝对早就仿出来了,也不会有眼下这种棘手的情况。不过”
黎双做思考状,眉毛拧作一团:“就看李大人有没有这个心思去怀疑一下自己的师父了。”
李相臣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可能要被证实了。
“比如,您也觉得这江山图里藏着些什么东西,对吗?”
“嗯,”黎双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那卷轴上,“如果司大人当真有留下的线索,又或者是有什么深意,那么我们只需要破译它,就能大致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看向李相臣:“那上面除了江山图,必然还有她留下的其他秘密,或者是引你去寻找其他能与曜凌做交换的东西。她给你这个,绝非仅仅为了江山图。”
只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脑子里想道:“那她图什么呢?”
如果只是为了曜凌,就像前面所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在哪或者直接来帮他,而是非要兜这么大一圈子呢?
还是说,司成缮其实打不开那地方,必须要有什么特定的人去替他打开?
怎么会是谁呢?
这下是真的连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了。
要么这个人必须是李相臣,要么就是在李相臣身边与断昼教关系匪浅之人。
如果是后者,那么司成缮选择重新画一副草稿的原因就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