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不定这种事,一边玩去,我来处理。”袁书艺经验老道,可比楚芃麦强得多。
楚芃麦虽然在寨子里长大,却是被全寨人宠出来的傻白甜,不知道这些恶霸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你和她讲道理没用。她横,你就要比她更横才行。
有自知之明的楚芃麦听话的一边玩去了,把后续问题交给袁书艺处理。但……麻烦并没有放过他。
荒草丛生的山坡是他们未来种果树的地方,以前也不知道种的是什么,反正现在植被覆盖率很低,地上长得都是些灌木和杂草。
楚芃麦跟着开荒的工人一起在山上清理灌木,他还饶有兴致地摘了些好看的野花野草,准备带回去送给郑云崖。
微型挖掘机的轰鸣声忽然停止。
一个身材干瘦的大叔堵在车头前,破口大骂:“卧槽你们这这狗娘养的!想挖我的槟榔树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有本事你们就连我一起打死,来啊!放以前你们这些资本家都得被拖出去枪毙!!!”
楚芃麦抬头一看,这不是他上次和郑云崖来农场遇到的那个脾气不好的工人吗?难怪对方当时说话那么冲,原来他当时问的槟榔树就是对方私下种的。
“大叔,不好意思。这些地已经被我们租下来了……”他走到对方跟前,刚开口。
大叔便推搡他一把,无赖地躺在地上哭喊:“打人了!为了抢地打人了!救命啊!!!”
因为他的呼喊声,不少农场工人抄着家伙围了过来和楚芃麦一行人形成对峙。
一切犹如当初楚芃麦在大马国看到的冲突再现,只是现在的他是亲历者。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楚芃麦拿起手机报了警。
但警察来了也只能为他们双方做调解,跟着楚芃麦一起被农场工人围着骂,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唉,这样的民事纠纷,难办啊。
感到棘手的楚芃麦好奇袁书艺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作为成长中的农场主,这次他一定好好和对方学一手。
袁书艺听到这边又起了冲突,火急火燎赶过来,见到一起挨骂的警察,表情并不意外。她也选择了打电话,但她联系的是农垦公司,并要求对方将这边分场的原农场长找过来。
没多久,农垦公司的工作人员和一名头顶微秃、留着一脸大胡子的六十岁上下的男人阔步赶过来。
众人一看这人顿时不敢再闹腾,而是唯唯诺诺地喊了一声:“场长……”
大胡子场长背着手,冷着脸说:“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尤其是你,老白,闹什么闹,有什么脸闹!”
躺在地上的白大叔顿时爬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场长,我种了十多年的槟榔树啊!都是我的心血,凭什么就变成他们的树,任他们处理了!”
“就凭这是公家的地。”大胡子场长说话掷地有声,“农场没效益,你们偷偷种东西占便宜,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地租出去了,你们占了那么多年便宜还真以为能永远占下去,是个什么理?”
“你们说说,是个什么理?闹啊,有本事找我闹!”
众人顿时不再吭声。他们确实就是在占便宜,不然早花钱把地租下来种了。
而场长的白脸唱完,袁书记开始唱红脸。
她笑眯眯上去打圆场:“凡事好商量。这地是公家的,但种的菜、种的树还是大家的。商量出个章程,该怎么补偿,我们愿意补偿。”
工人们同意了。在农垦公司和场长的见证下,猫猫头农场和私自占地种东西的工人达成了补偿协议,按市场价补偿工人的损失。
大部分人种的都是日常吃的蔬菜,也不值几个钱,见闹不出什么名堂,就安分了。唯有几家胆子大的在山上种槟榔,对赔偿款就颇有几分怨气。
会议结束,楚芃麦见其中几人脸上隐隐透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小声对袁书艺嘀咕:“姐,他们不会报复我们吧。”
袁书艺也叹了口气,却没有压低声音,话传到了前面几个人的耳朵里,似是一种警告:“搞点小动作也就算了,要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楚芃麦非常赞同,高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
袁书艺:…………
她不是这个意思。
搞定农场工人,开垦工作便一路畅通无阻,推进十分迅速。其他人都忙着垦荒,楚芃麦则盯上基本农田里长得稀稀拉拉的水稻。
他的拖拉机驾驶证到手还没用过,莫名跃跃欲试。
“不过,这些水稻长得也太差劲了,收割起来都没什么成就感。”楚芃麦绕着水田边走了两圈,有些嫌弃。
他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往水里倒上超级肥料——产后恢复丹和倍孕丹,希望能增加产量。
这次他的用量很谨慎,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出现神迹。但这也意味着,水稻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收割。
“这边的鸟没被收买,稻子被麻雀吃完就不好了。”楚芃麦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又往田里扔了一颗绝世保胎丸。
这个丹药也是蛮神奇的,用了之后虫子和鸟就对农作物兴趣大减。
做完这一切,楚芃麦跟着猫猫头农场其他人一起打道回府,等着过一段时间再开着拖拉机来收稻子。
……
寂静的深夜,能清晰地听到蝉鸣声。国营农场的平房里,木质床吱呀呀地叫着,白大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忽然,他坐起身打开窗往外扔了一块石头,大吼一声:“吵死啦,闭嘴!”
蝉鸣声消失了一会儿,又重新奏响起属于它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