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是谁都没问。
余光跟随下撇,她张了张嘴:“好像是岑老师的电话。”
尽管不同专业,岑今山的名号黎梨还是有所耳闻的。
南礼数学系开山鼻祖第一人,如今已八十岁高龄,仍执着坚守在教学一线。博学洽闻,比肩诺奖得主,最以“惜才”著名。
学生们都知道。
这种学术大牛一般不轻易给学生打电话,况且这个时间点……
黎梨也怕耽误事,捧着个“烫手山芋”,焦急道:“哎呀,你快出来啊。”
把手拧下,门由内拉开,他低下头,话露不解:“出来干什么?”
黎梨脑袋埋得像只鸵鸟,知道他是无意,却还是忍不住脸红:“你穿衣服啊。”
张言之看她一眼:“不是有浴巾?”
黎梨和他说不通,把手机扔到他怀里,就要走:“那你接。”
铃声恰好断了,张言之解锁瞅了一眼,没回。
黎梨重新上床睡下,顺道拿了自己的手机来玩,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困惑抬起眼。
张言之在她的注视下掀起被子。
旁侧陷进去一点,黎梨转身:“你干嘛?”
他答得理所应当。
“睡觉。”
“……你不给老师回电话啊?”
“不回。”
得,够拽。
黎梨冲他竖大拇指:“弟弟,你是这个。”
张言之偏头,皮笑肉不笑:“哦,你指的哪方面?”
“……”黎梨这方面脸皮薄,剜他一眼,埋怨道:“人家网上都说,姐弟恋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找个听话懂事的。”
“谁承想,轮到我这儿,就变成对抗路了。”
张言之挑眉:“怎么个懂事法?”
“不说天天把‘姐姐’挂嘴边,”黎梨还真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至少不毒舌吧?”
“哦,那我不说话你又不行。”
“不一样,该说还是得说,闷葫芦我也受不了。”她极难伺候。
张言之思琢片刻:“那我叫你‘姐姐’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应。”
“你好意思说?”她嗔:“不反思一下自己都是什么场合喊的。”
张言之但笑不语:“哪种场合?”
黎梨嘴巴张成“o”形:“张言之,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没脸了。”
被骂了的张言之低低笑出声。
黎梨气得踹了踹他。
“别闹,你要真有力气,我们换别的地方用。”他指腹摩挲她的脚腕。
“亏我以前认为你不是重欲的人!”她呸声。
“那是你对我的理解有误。”张言之懒散轻笑,唇角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冷不热,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清冷模样,指尖动作却不停,趁她发愣的功夫翻身向下。
“还有——我得纠正你一点。”
黎梨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不定,挣扎着,试图平复呼吸:“……什、什么?”
“姐姐。”他吮吻她的脖颈,而后含住,再轻咬,直到细嫩的皮肤浮起红痕,仿若刻下了独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