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松开她的手,平静注视着眼前人,许久不见,她又瘦了。
“你不是找了几名锦衣卫的人暗中保护吗,还怕这个?”
容芊妤解释说:“这和叛军不一样,对付学生要讲究方法,你是没看到我刚刚和他们对峙的样子。”
在薛霁面前,她总是有使不尽的办法,这些手段若是拿来争宠,他早就儿女双全了。撒娇、耍横,薛霁总拿她没办法,什么都顺着,宠着。
薛霁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浅尝辄止,“韩大人和我说了,真厉害。”
容芊妤问:“你呢,太学没事吗?”
薛霁抱着她,脖子挺直有些骄傲地说:“你也没看到我舌战群儒的样子。”
“崔之琮控制住了吗?”
“在我府上,殿试后就压到宫里去。”
容芊妤的眸子一闪一闪,浓烈的爱意如海水般澎湃,“你也辛苦了。”
一束阳光照在容芊妤的脸上,把瞳孔映成漂亮的琥珀色,薛霁在她眼中,承了满身光亮。
他垂眸低笑,像是害羞而避开容芊妤炙热的眼睛,“这不是应该的吗,何谈辛苦?”
“此遭虽结束了,可天下依旧不太平,骞北政权更迭虎视眈眈,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薛霁再次抬眼,以同样坚定深情的眼神回望容芊妤,“慢慢来都会好的。”
猝然,容盼匆忙敲着门,“娘娘,八百里加急,有封容国的急信!”
善后
◎他怎么能跟济明比呢◎
“容国的信?”
容盼拆开信封,露出专属于容国皇室间往来才会用到的信纸,“是太子殿下写的。”
“昭儿?快拿过来!”
容昭是何莞柔的独子,当今容国的太子,比容芊妤小三岁多,今年十六。容广钊何莞柔对其极其爱重,破例取了和父亲同音的字,算是给予厚望。虽然他和容若妤一起长大,但容昭的性子却出奇得好,彬彬有礼,从小就是小大人。
因而容芊妤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像和容若妤一样剑拔弩张,对这个弟弟也是十分爱护的。
容芊妤草草打开信,一目多行,看得人汗津津的,愁眉不展。
见状,容盼赶忙问:“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容芊妤握着信封沉默良久,“父皇从年初就开始生病,如今太子监国,太医说,怕是不久了。”
虽说容芊妤对容广钊没什么感情,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之间的羁绊是永远无法抹除的。乍听他命不久矣,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因为母亲早亡的缘故,两人父女之情并不深。这么多年容芊妤也不曾尽孝,多年不见,就落得个如此落寞的结局。
容盼闻听噩耗,也是猝不及防,疑惑道:“可陛下身子一向不差的啊,怎么这病如此凶险,竟是如此吗?”
容芊妤低声呢喃:“我母后的身体又谈何孱弱。”
“公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