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会这样躺在床上,南归终会用舒适的手法给他揉腰丶涂药,偶尔抱得太紧,擦枪走火还能再折腾一场。
“老板,我後悔了。”陈香叶身心都开始变得疲惫,明明,现在才距离怀中人“死掉”,过了五分钟。
陈德禄和龙明源给老张婆烧完纸,往回走的路上,发现今晚的月亮虽已经不再圆满,却依旧亮得惊人。银色的光洒在村道上,水泥路在闪闪发亮。
“陈哥,你说那小夥子的病,该怎麽办。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香香好担心啊。孩子眼睛红彤彤,显然是着急上火。”龙明源忍不住点了根烟,借吞云吐雾来让自己舒服些。
陈德禄闻言皱眉,背着手走在路上连声叹气:“他身子明显是幼时就吃过亏,这些年超负荷使用,虽然有被人照料,但底子不行。香叶这两个月时不时就过来问我怎麽食补,我给说的方子他也照做,前段时间来的照片明显那小夥不是现在这样。
能允许自己徒弟将那麽大个炸弹背在身上,灵云师傅也是。唉……明儿咱们给弄点滋补又温和的东西吧,他俩接下来还有工作,别耽误了。”
龙明源附和,点头应下,说待会回到他那里,好好翻点食材出来。
二人说话间路过陈德禄家大门口,习惯性打开门想去主屋前看看俩小子有没有好好睡觉。不料门没打开,就看到南归终手脚利索地从墙头翻出来,轻巧落地,整个人像是在地上飘着一样。
“这麽利索你下午装什麽要死不活呢?”陈德禄没好气地走上前,伸手就要拽对方耳朵。可等他靠近,瞬间缩回手。
眼前人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灰色,在月光下微微透光,脚下没有影子,脚尖离地一指左右,根本就是个鬼魂。
“嗯?爷爷?二位还没回家休息啊?很晚了呢。”眼前的鬼魂像是不知道自己情况一般,笑得灿烂给他们打招呼,看样子还挺开心。
龙明源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南归终的手腕抓住,问他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害。”南归终没有半分隐瞒,任由老爷子拉着自己的手,“我这会情况特殊,身体假死,刚好方便魂出来办事。”
“假死?办事?”陈德禄皱眉,擡手指着龙明源家,“过去说!说清楚!”
常年和白事打交道的人听到这人的两句话,心中咯噔一声。他似乎是想到了这人现在是个什麽状态,但又想他能亲自说出来。
两人一鬼很快回到院中,龙明源打开屋门将二人拉进去,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南归终不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不用他俩开口问自己就解释道:“上次吞鬼给我的身体造成极大损害,只靠普通休息根本没法恢复。我喝了底下给的药,有助于恢复身体素质,不会再让我被後遗症折磨。
只是这个药,会让我肉身陷入假死几个小时,醒後失忆一个白天,晚上睡着再醒来就没事了。算是关机重啓,是个比较冒险的法子。
至于我灵魂出来,是为了调查你们这里,那个奶奶的死因。”
男人说完,轻松地枕着靠枕躺下,看向他二人笑眯眯不似前面的感觉。陈德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心中像是被什麽东西压住般喘不过气来。
他皱眉,看向南归终的脸说:“身体假死,陈香叶知道吗?会不会害怕?”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还是只关心孙子的情况。
“他接受,这会已经睡着了。”南归终听到陈香叶名字的时候,眼中的放荡不羁变成一种温柔,嘴角含笑,真情实感不似僞装。
“好。”陈德禄点头,“说说吧,为什麽要调查老张的死因。”
南归终坐起身,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在黑暗中如灯泡般明亮。他看向二人,神情严肃,问说:“她被吓死的时候,家里住进去了奇怪的东西。大家夜里不敢出门,就是因为那东西吧。”
见他直接说出,陈德禄也算放心下来,点头:“对,大概就在老张死掉第三天,我们去她屋里想着把周围屋子打扫出来。不料在她的厨房门紧锁,越拉越打不开。
也正是同一天夜里,很多人看到说在自家地里的边缘,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後在飘。而人影中,有个很像老张的半透明人像在其中。但凡路过牲畜棚,她都得凑过去不知道在看什麽。只要那人看过,第二天那些牲畜肯定全部死亡。”
龙明源补充问道:“但前面那影子很小很快,没有人能清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