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闵沉默了。
“您是不是身体有后遗症啊?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如果您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给您安排再次检查治疗……”
那边说了一堆,解闵没听进去,直到对方主动挂断。
他看着自己的那则病例,沉默了许久。
「疑似吸入高危剧毒气体,结果有待检测」
迟行迹当时也中了药,他不知道。
他醒来后意识渐渐回笼,对自己做过的事有印象,也记得和迟行迹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睡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中招后强迫的迟行迹,然后迟行迹为了报复他将他折腾的只剩一口气关在试验舱出气。
整整两年,他泡在冰冷的溶液中说不了话,吃不了饭,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小白鼠一样只能靠着一堆奇怪的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结果现在突然告诉他,迟行迹不是折腾他的人,反而是救他的人。
“呵。”
解闵觉得很可笑,不光自己,还有迟行迹。
真他妈跟个傻逼一样。
那他那两年对迟行迹的恨算什么?在冰冷溶液中靠着对迟行迹的恨意熬过的每一分每一秒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了迟行迹不告诉他!
解闵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但又被那病例单堪堪拉回了一丝清醒。
他当时被从试验舱放出来后,问的第一句就是谁送他来的,得到的结论是迟行迹之后他便完全以为他的猜测没错。因为以他对迟行迹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太合理了。
而他出来后三令五申要求离开,所以那些人也没有强迫留他。其实只要他多问一句,问那些人要一下他的病例单,他就能像现在一样很容易就得到答案。
他自然知道黄千屿是放那个药诱导他的罪魁祸首,但对迟行迹的新仇旧恨在试验舱的两年蓄到了极致,他无时无刻不想让迟行迹也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所以忽视了其中的漏洞。
解闵暗骂一声,正准备出门,结果刚拉开门,发现迟行迹还没走。
他冷脸站在门口,似乎预料到解闵还会出来。
“关于解珣的线索可能有问题,你当时找到的东西我没来得及仔细看,需要——”
“进来吧。”
解闵有些无力,让开了身体,让迟行迹进来说。
迟行迹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抬脚进屋。
解闵打开电脑,投影在迟行迹面前。
一张照片。
“这是当时那块布料下面的一个袖扣,是解珣常穿的衣服上最常戴的一款,这个袖扣的款式听说是解珣他妈生他的时候给他设计的,应该没有人会有同款。”解闵靠在沙发上,随口道。
他自然不会放过设计他的那群人,他查解珣,也是为了最后给那些包括黄千屿在内的人一个死的明白的理由。
迟行迹看着那袖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与此事无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