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的更直白吗?”女人笑意忽然透着知晓一切的自豪,“他私人手机屏保是你,睡着的你,香肩半裸的你。”
贺初曦不知道这个事,当下说不出话。
半晌,她再疑惑问:“那你为什麽还要放出新闻?”
“我只是想要条活路。”
。。。。。。
陈敬洲吃了比平常多一倍的助眠药,发起高烧,一睡睡两天。
叶桥急得不行,也整整守了两天。
床上人睁眼那一刻,她真是忍不住想把他打一顿,只是一出口温柔至极,“好些没?”
睡太久,脑袋还晕的男人醒了一会神才开口,声音哑哑,“妈,我没事。”
叶桥赶紧扶起人喂水,一喂喂完一整杯。
杯子放好,陈敬洲靠上床头,抱歉说:“妈,让您担心了,我没事。”
叶桥已经从王叔那里逼问出一些事,不过还不知全貌,这会嗔去一眼,“哪有你这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
“我睡不着,但我需要睡一觉。”
叶桥听着这一句,心里再次充满心疼与愧疚。
小时候她和他爸工作忙,没太多时间照顾他,就给他找了个保姆,可他们怎麽也没想到,人前和善的保姆人後却用看不出的方式体罚一个五六岁孩子,把他关进小黑屋,让他饿肚子,教他瞒过他们。
原本活泼开朗的小男孩变得异常沉默,而这份“沉默”被保姆说成乖巧,害怕被惩罚的小男孩不言一语,失职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及时关注到儿子的情绪。
夫妻俩开始察觉他的异常已经半年过去,可惜太晚太晚,陈敬洲变得不再亲近人也不爱交朋友,常常多疑不信任任何人和事,更别提和他们说心里话。
也睡不好觉,晚上她看着他睡过去,可半夜再起来推开房门总能看见小男孩紧紧抱着被子自己坐床上,小身子一直在抖。
那时候站门外的叶桥捂着嘴巴哭成泪人,她无法想象她的儿子在那半年经历过多少阴暗时刻,他被惩罚的时候有多害怕,他疼的时候多想告诉爸爸妈妈,他心里多慌张,他又是怎麽熬过来整整半年精神和身体的折磨。
他们找了好多方法,看医生丶吃药,夫妻俩听医生的话推掉工作全身心陪在他身边,情况渐渐有好转,可小男孩心里的伤痕怎麽也抹不去了,他的害怕他的伤随着年月变化都埋进心底。
叶桥忍下心里难受,微笑问:“要不要跟妈妈说说那个叫贺初曦的女孩子?”
陈敬洲不惊讶她怎麽会知道,擡起眼,静静对视。
叶桥继续温柔说着话:“王叔说你们在你之前出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常常过来陪你是不是?”
“妈。。。。。。”
“妈妈想听听。”
男人张张嘴,小半分钟,轻声说:“在美国的时候。”
叶桥闻言笑:“我说怎麽三个月去一趟,你到底是去复诊还是去见她?”
“见她。”
叶桥没想到他回答得这麽快,噎了噎,怔愣过来再问:“那现在是怎麽了?是不是因为前些天的新闻闹脾气了?”
“没有。”
“橙橙,不管为什麽,女孩子总是要哄的,你多花点心思。”
陈敬洲半阖起眸,声线低着,“她不愿意。”
“事出都有由,你。。。。。。”
“妈。”他出声打断,捏起拳头,“她不肯,她宁愿放弃她的工作也不愿意来见我一面,妈,我想把她绑在我身边,折断她身上翅膀,去掉她的刺,让她哪里也不能去。”
叶桥为这句话里的阴沉一惊,几瞬後握上他手,小心掰开紧捏的拳心,“可是你没有,对吗?你没有那麽做。”
她坐上床,把微微发抖的儿子揽进怀里,“橙橙,你特别棒,那个女孩一定是看到你的好才愿意过来陪你。”
没人比叶桥更清楚自己儿子什麽性格,她拍着他的背安抚,教他:“橙橙,真的喜欢她那不能伤害她,那样只会让她走得更远。”
叶桥想了想,也提前打预防针,“橙橙,感情是很复杂的事,她有她许多现实考虑,如果强行在一起也许会伤了她也会伤了你,如果实在不得已,我们就慢慢放下。”
昏暗房间忽然安静。
男人呼吸和身体都逐渐平稳。
许久,陈敬洲沉沉开口,“不,我只要她。”
贺初曦,只能在他的花房里盛开。
-----------------------
作者有话说:陈敬洲: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
(明天不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