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吾可以为您指路。”
“指路?”话眠两指夹符,逼到妖晷鼻尖,紫水在朱砂纹上闪跳,“我要的是活人,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指路。”
妖晷被符光烫得往后缩,手里那盏灯笼上的铃铛叮当乱响,举手作投降状:
“主莫急,洪流深处自有牵魂引,但需一件因才可。”
“因?”话眠眸色一沉,“什么因?”
妖晷偷偷瞄向她,道:
“您与他共有的封印碎片,便是最好的因。”
“以碎片为灯,以血为芯,可照归途。”
它抬手,手中那盏灯笼忽然亮起,话眠这才看清楚,那灯笼上是用金丝勾出来的日晷纹样。
纹样上面的指针倒转,一条灰银细线从话眠心口引出,直指向脚下影子。
“洪流无岸,进去容易,出来需得您亲自带他出来。”
话眠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那个日晷上,光照之处,影子裂开一道幽暗缝隙,寒流扑面,那里便是时间洪流的入口。
话眠抬脚便要进去,却听妖晷又在身后急急说道:
“主,进去之后,切莫回头,无论何人叫你都不要管,若您回头,您也会被困在里面,再也走不出来。”
话眠将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却没吭声,转身进了洪流之中。
洪流里没有昼夜,只有倒卷的时辰与碎裂的画面。
灯悬在话眠头顶,照出一丈见方的冷光,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虚无。
“风洛!”
她喊了一声,声音被黑暗吞没,连回音都没返回。
话眠只得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很久,脚下却像被无形的手拖拽,每一步都踏在黏稠的回忆里。
所有画面倒着播放,像一条逆流的长河,把她往深处拽。
“风洛!”她又喊了一句,可仍听不见任何回应。
话眠决定,脚下的路似乎越来越难走,若是再找不到他,自己的体力也很快就会被耗尽,到那时,他们两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话眠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试图从这里听出一丝丝关于风洛的动静。
但此处,极为安静,连她的脚步声都不会有。
忽然,她猛的睁眼,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她看到腕间那抹红色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伴生还在。
还好,没有解开。
话眠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跟着腕上的红绳一点点往前走去。
它会带着自己,去到风洛所在的地方。
忽然,远处亮起一点橘红,话眠眼睛亮了亮,快步朝那抹光走过去。
却在半途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眠眠,回头。”
那声音清俊熟悉,是风洛的。
话眠脚步一顿,肩膀猛地绷紧,可低头,伴生的线扯向前方。
“不能停!”话眠咬咬牙,继续往前。
可唤声却越来越多。
“姐姐,骗子。”
“眠眠,是不是又偷喝爹新酿的酒了?”
“乖徒儿,师父要出去几日,教你的术法记得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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