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叫你保密。这件事只能我来做,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所以,我们必须要解契。白笙,拜托你了。”
“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命,还有世间千千万万百姓的命。我只是从哪来回哪去罢了。”
白笙沉默良久,狐狸耳朵终于慢慢垂下,却终究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但若有别的办法,你也要尝试一番,好歹给自己留条命。”
窗外的黑鹰黑瞳一转,听完两人的话转身飞走了。
与许怀安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两日,白笙一直都在找留住话眠的办法,但妖族大多都不知碎片的秘密。
连秋深在客栈内养精蓄锐,将师父留下的那把剑擦了又擦。
想起在雾山的日子,他贪玩耍皮,常常背着师父偷溜下山,师父虽会罚他,但大部分情况下,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兄师弟们护着他,偶尔得了师命一同下山捉妖,他也总是队伍里拖后腿的那个。
师门破灭后,他常常辗转难眠,虽然有段时间他刻意不去理会脑海里总是起伏的思念,但却依旧控制不住。
如今,真到了要给师门报仇的那天,连秋深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再努力一点。
他不想再做队伍里的拖油瓶了。
风洛虽嘴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所有人的心情几乎都很低落。
在面对未到来之事,或是,他们已经对结果已经有了猜想,大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在做好应对之策之前,风洛做了个打算。
他找店小二要来了纸笔,连夜写了婚书,聘单。
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县里的绣娘连夜制了婚服,准备了一应纳采之礼,连喜烛都挑了最亮的那对。
天未亮,客栈长廊尽头已支起一架绣架。风洛把写好的婚书摊在灯下,指腹摩挲过每一道折痕。
店小二揉着眼睛,被这阵仗吓得瞌睡全无:“公子,您这是……要成亲?”
“嗯。”风洛没抬头,只在红纸末端落下最后一笔,“明日。”
“新娘子是谁?”
他喉结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怕惊动夜色:“话眠。”
店小二倒吸一口凉气,还想再问,却被少年眼底那点温柔的决绝噎住,默默退了出去。
大红嫁衣铺开,金线绣着并蒂莲,一瓣落在裙摆,一瓣落在袖口,喜烛、喜果、合卺酒,一应俱全。
他站在绣架前,望着那件嫁衣,忽然笑了。
等天一亮,他便要同她生生死死都纠缠在一起了。
纵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天将亮未亮,窗纸外泛起蟹壳青。风洛把将蜡烛最后一截芯剪平,火舌“啪”地窜高,映得婚书上的字迹像是要活过来。
他合上衣箱,钥匙在掌心攥得烫。
那里面装着,一件喜服,一双珍贵的羊皮绣鞋,一顶凤冠,一页折成方块的婚书,还有一箱装着其他的聘礼。
虽不多,但是他的全部。
他抱着东西,轻手轻脚推开话眠的房门。
少女和衣而卧,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却睡得极不安稳,指尖无意识攥着被角。
风洛蹲在床前,伸手,指腹擦过她眼尾,没叫醒她,却将一众之物放在了屋内,关上门,等着话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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