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宝?”
“有几个方案之间好像没有区别,你是不是拿错了?”
洛白画其实只看了一半,但一半中就有重复了。
他从归澜舒适的怀抱中挪出,在卷轴中翻翻找找,扒拉出一捧。
“你看,这个第三份,和第七份好像就一样。”
归澜面色凝重,飞速扫过几眼,松了口气:“不,小画,不一样。”
“?”洛白画不解,“哪里?”
“第三份中,云街上的云要塑成三团一丛,我们入场的花瓣是从左右两侧与中央各偏移十五度洒下的,而第七份中,云要塑成两团一丛,花瓣是从左右两侧与中央偏移二十五度洒下的。”
洛白画:“……”
“还有,花瓣的构成也不完全相同,前者白玫瑰花瓣更多,后者粉玫瑰花瓣更多,对了,誓词也有轻微的差别——”
“停!等一下!”
洛白画听不下去了,打断归澜,连续提问了很多有关于婚礼的问题。
归澜的回答全都详细到了极致,却总在回答完每个问题后又踌躇,捏着洛白画的指尖,在细微差别上纠结不停。
“老婆,说真的,我现在还不知道该用淡蓝紫色丝帛装饰殿顶,还是用淡紫蓝色好,你觉得哪个好?”
“哪个都不好。”洛白画已经明白了现状,干巴巴地回答。
“你都不喜欢啊?那我们换成什么颜色?银白?月色?还是纯银蓝渐变?再带点鎏金丝线?”
“你别说了,”洛白画严肃起来,戳了归澜一下,“你是不是有婚前焦虑?”
“什么焦虑?”
归澜脑袋“嗡”的一声,慌了,握住洛白画纤细的手腕,把人往怀中拥。
“我没病,老婆,你别不要我。”
洛白画猝不及防,莫名其妙地被抱了满怀,很快,肩头竟然多出些许温热的濡湿。
“你……哭了?”洛白画茫然地摸摸归澜的黑发。
“没有。”归澜回答的声音很闷,与平日大不相同。
很快,又重复:“老婆,我没病,你别不要我,求求你,我要和你结婚的。”
话音落下。
洛白画逐渐明白了点儿症状根源所在,连忙回抱住归澜,做出保证:
“我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真的有点紧张了,”洛白画下了结论,“婚礼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反正我怎么策划,你都会喜欢的,对吧?”
归澜整颗心都拴在洛白画身上,怎么可能对老婆的决定有异议:“那是当然!”
“那你就别管了。”
洛白画怎么也没想到,平常浪到没边的恋人在这时候会沾上婚前焦虑。
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他还是贴心地接手了有关于婚礼的所有事宜,留归澜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