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招手让她过去,不知道从哪又拿出来一只酒杯。
季眠从善如流,坐下旁边倒酒,喝下一口之后只觉苦涩。她皱皱眉,又听林清也问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魔教那边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养好伤再走。”
“嗯。”
这一应声好似含了许多情绪,林清也自己都分辨不清。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魔教中人如此亲近,这样越想,她心里就好似豁开一口,汩汩流出一些莫名的负面情绪,她要去想,就愈发苦恼。
于是一杯酒又下肚,灼地喉咙都火辣辣的疼。
“如今这青玄派上下就你一个人吗?”
她这几日都不见沉镜的踪迹,故有此困惑。
“她老人家有事外出了。”
鬼使神差地,季眠垂眸看着手里这杯酒,酒水的苦涩还留在舌尖。
“那林清也,你要不要跟我走,跟我去魔教?”
“为什么?”
林清也第一反应竟不是拒绝,却问为什么。
“金屋藏娇吗?”
林清也去了魔教身份必定不自由,但魔教之中,确有她想要探究的故事。
“离生序一旦出世,这天下有的是人想要得到它,你我本就该在一处,也好省去一些繁琐。”
她们时间仓促,届时再次启程,就不需要传信联络了。一来一回省去不少时间。
起码季眠是这样想的。
赭砂的事情解决起来不会太久,到时她们面见漠森女帝,就能得到离生序的消息。
林清也似乎也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季眠身上全是谜,她要剖明,就要靠近。
她想靠近她,甚至想要剖开这个人层层的伪装,看看里头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她亦想从谌却那里探听一点消息,寻找一下魔教与苍麓之间的联系。
林清也没有过多迟疑,干脆利落。
“我答应你。”
留在云深谷这段日子过的很快,身边有个吵吵嚷嚷的姑娘陪着,要走的时候竟还有些不习惯。
季眠将霍晚音带回赭砂,让简兮颜先带着她一段时间。
季眠总觉得她还会再来一趟这个地方,司离还有东西没有说完,可当务之急,她是需要回去看看,因为季之桁。
就在前一段时间,她仍在云深谷和林清也斗法的时候,却在半夜接到了飞鸽传书。
她只是探问一下魔教中的情况,却不想羌竹竟如此着急,那显然是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她来到这里,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只知道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绝非手足情深的样子,甚至,她这个妹妹想要杀她无数次。
还记得她刚清醒过来那一回,她把林清也诓去了魔教边界的小村落。
季眠是记得这一段剧情的,也知道抢走离生序的人是谁。
季之桁和她处境都很艰难,第一次见面大抵是在二十岁左右。魔教教主的位置,和寻常皇室宗亲继承不大相同。如果宗亲的子嗣太过无用,她们也会在普通人当中挑选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