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桁在惊慌失措中扬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剑气,也跟着被吃进了潮水中,于是她在巨大的恐惧中闭上眼,等待窒息感袭来。
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想,她稳稳落入一个人的怀抱中,水流的声音就在耳畔,只是近不了身。这人身上有火烧过的味道,身上凑近一些,倒能闻出一道清甜的花香。
她知道这是谁。
季眠护着季之桁,怀里的人一动不动,默默地把袖中的离生序交给她。
“我不甘心。”
季眠不知想到什么,出声宽慰。
“你还有的是时间,阿桁。可我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有时间了?”
季之桁听到这句话匆忙睁大双眼,想要把季眠的神情看清楚一些。只能看到对方抿紧的唇角。
“没什么,阿桁,你不要再做傻事。你一直拦着我,跟着我一步一步走,可曾想过自己想要什么?”
季之桁被戳中心事,不再追问下去。
二人停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季眠回头看了看,好像在看古城中那一间医馆的方向。
或许也不是。
“我要回魔教了,你要跟我一块回去吗?”
开口的人是季眠,她孤零零站在角落里,背影有些孤单。
“不必了。”
“好。”
季眠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又停留了许久,这才从另一边离开。
季眠御剑飞行,在天空中凝成了一个小点。她方才站着的那个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纯白的身影。
林清也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将手中佩剑握的很紧。
“骗子。”
空荡荡的山洞里,回荡着她一个人的话语声。
季眠一刻未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路,回到了魔教之中。
五月初三,月光还不是很明朗,雾蒙蒙的,像是长了一层绒毛。距离季眠必须和林清也再次见面的时间还很长。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见,只要季眠想,其实她有的是办法规避这次会面。
或许她们两个人之间不见面才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对林清也不太公平。
季眠不是什么穿书人,她只是重生了。
在传入幻境的那一刻,无数记忆涌了上来。那一刻,她只想逃。
她那被埋葬焚毁的故国,她那被遗弃的生母,她的亲朋,她的好友,在一夜之间全部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