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心结只有自己那一身血脉,师尊说身怀修罗血脉的人会比一般人要短命。
倒也无妨,她这样想着。若是她此生寻不到自己的所爱,像她这样无所事事的人,早死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好。
思虑不通,她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这人平日是里极为闹腾的,知道自己脸皮薄,就总喜欢拿一些事情来挑逗。或许听着有些轻浮,其实确实如此吧。
想到这里,林清也笑了笑,伸手抓住季眠的一只手。南宫礼以前同她二人相识,对她们呆在一处并不感到奇怪,于是林清也在这就没有佩戴那个面具,而是放在了床的另一边,靠在季眠枕边。
视线就能够描摹得更加细致。
季眠的手很修长,看上去拿剑的时间并不长,手上竟然没有什么粗糙的老茧。她也能看出来,季眠没怎么锻炼过底子,全凭自己的内力,那内力又不似常人那样,雄厚得令人心惊,于是大多数人在她出招之前就感到畏惧,怯战了。
她还记得季眠突然出现在武林大会的那一次,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场上站着的也只剩她们两个。林清也望向对方的瞳孔,第一反应也是恐惧,再之后,就是困惑。
要知道,她先前在天下之间游历,一面是沉淀自己的情绪,一面就是想要寻找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她走遍天下,却从未见到过像她一样的人。
今天却阴差阳错,就这样见到了。她感受到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在她短暂的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她真真正正可以被世人称作怪物,人们不知真情,那些被她帮助过的人叫她小道长。
她心中愧疚,不知该如何自处,在经年累月的折磨里,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同类。
甚至,季眠身上的侵染程度要比她强很多,所以才会恐惧。
想到这里,林清也情不自禁的抚上这人的眉眼,总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岁月的长河里,这人流淌过的区域,能够滋润一整片记忆的花田。
林清也又总觉得这人有点脆弱,毕竟她时时刻刻都要吐血,又是不止一次,吐完之后就在自己的怀里昏睡过去,等着人来收拾烂摊子。
碰触的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兴许是有点痒,熟睡中的季眠皱了皱眉,被吵醒了。
“我睡多久了?”
林清也连忙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用以润湿她粗糙艰涩的喉咙。
“没多久,是我吵醒你了?”
季眠脑子还是晕的,一睁眼对上林清也那张脸,不知道从哪看出这人有点委屈。
“不是你吵醒的。”
“那就是了。”
季眠可能是被气笑了,模模糊糊地瞪林清也。
“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怎么补偿?”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你过来。”
季眠勾了勾手指,林清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靠过去,中间隔了一把戒尺的距离。
季眠可不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直接把林清也扯得更近一些,伸出冰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林清也的耳朵,热意一点点缠绕上来,季眠十分满意地盯着那一点红透的肌肤。抿抿唇,上嘴咬了一口。
林清也并未意料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击溃,口中溢出一声轻吟。
她正想追着吻过去,却被季眠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布条蒙住了眼睛,眼前一下骤然变黑,林清也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住,慌乱地摸到了季眠的肩膀,死死地扶着,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失明倒还是可控的,可她眼睛上蒙的这一条,有很重的,季眠身上的气味。系带挺宽,还带着点温热,丝绸一般柔软,挡在鼻尖上段。
于是乎,林清也现在能闻到的,全都是季眠身上的味道。
一想到这根带子是哪里的,林清也就已经脸红的不行,整个人都愣住了,哪里还记得要下一步动作。
季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几分愉悦。
“你很热么?脸这样红。”
好骗
林清也总不好意思问你这条带子哪来的,于是自然被吃的死死的,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
她的身体被季眠扣着,又瞧不见什么,就禁不住去想自己眼睛上那点温热,继而想到这衣带子本来在何处……
心里就被季眠这小狗尾巴草挠的痒痒的,于是林清也循着季眠的方向摸到了她的连侧,细嫩的肌肤在略微粗糙的指尖上滚过,林清也生怕弄疼她,呼吸都快停滞住了。
终于落在了合适的位置,林清也一手捧住季眠的脸,拇指落在唇上摩挲,确认位置之后吻了上去。
呼吸全部交缠在一块,越来越深入,耳边全是季眠细细碎碎的嘤咛声,水声,鼻端也全部都是她。林清也快要溺死在里面,像沉在一瓶糖浆里面,她清楚的知道着,却还是难以控制地想要更多地去品尝。
亲吻并不能解渴,林清也反而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整个人的水分都在蒸发。
可被蒙着眼,她感受到自己身前的衣服正在被人洗劫。
林清也一瞬间清醒过来,一手抓过去,制止对方的动作。
“季眠……”
林清也有点后悔开口,因为她现在这个声音,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没什么说服力。
“检查身体。”
“什么?”
季眠一边勾着她的情意,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这人说话又很正经,竟然没有一点气喘的感觉。
“我记得你后背上有一个伤口,是不是还没上药?”
林清也突然愧疚,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想到那件事了吗……若不是季眠身子没好全,其实不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