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夜这一场惨剧造访了多少人的梦境,作为当事人的季眠眼睛都是胀的,泪水似乎浸湿了枕头。
一睁眼,又是一片荒芜。
她迫切寻找一个人的存在,加上自己并没有太适应失明这件事,在枕边摸了许久,都没有摸到人,手上抓着一片衣角,摸索许久都没有触碰到肌肤。
巫晴确实是给她们安排了两间房,可林清也不愿意,偏要和季眠挤一张床。
季眠的气声越来越重,直到她寻找的那个人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林清也的脸很凉,很细腻,像在摸一块上好的瓷玉。
季眠的情绪总算平稳一些,顺着这意思用手指抚摸对方的眼角,纤细的睫毛触碰到指节,轻轻颤了颤,细微的痒意传到指尖,传到心脏里。
“你做噩梦了?我在这里呢。”
林清也的手指也凉凉的,落在季眠的眼底,大概是在替她拭泪。
“眼睛都肿了……我去找东西帮你敷一敷。”
“不用。”
季眠哑着声音,忙把已经踏出一步的人拉回来。
“我睡不着,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林清也不太喜欢瞧见季眠这副模样,平日里总被这人拿各种方式挑逗,如今季眠变得安静乖巧,林清也反而不太习惯。
她看着对方红肿的眼睛,虽然有时候还是会睁眼,却看不见这双瞳孔本来的颜色。可季眠又说这是交易,那个一直在阻碍她们的人,以此为要求,答应不再插手这件事。
林清也十分懊恼,季眠这里问不出什么,季之桁那边又跟只刺猬似的,除了季眠,谁也不能让她开口。加上中原大乱,林清也也开始分身乏术。
“好,但是眼睛还是要敷。它现在很脆弱,它的主人不太爱惜她,那只能我代为爱惜了。”
“嗯,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
大概是林清也注意力全放在季眠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
大概没人猜的到有人会喜欢翻上房顶,还明目张胆地窥视她人。
“凰翎,你又在这里。”
沉镜抱着一瓶酒,也从后面跳上屋顶,发觉凰翎没有转身,这才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孽缘。”
凰翎这才笑了。
“沉镜啊沉镜,你这徒弟不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么?她比你稍好些,没那么喜欢板着脸。”
“难道说错了么,这两个人不是孽缘是什么?”
“你还是这样不懂世间情爱,我早说过她们是是十辈子都拆不散的缘分,你偏要插一脚,若非你对林清也有恩,大概早就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