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坍塌,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了。
算不上安眠,好歹,无人叨扰。
魔教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吓得乱成一团,前线还在打仗,谌却费心安抚着这些没用的废人,实在糟心得很。
季之桁带着女妖出来,来到烬魇阁。
也没打声招呼,没大没小地。
“姐姐去哪了?她病可好些?”
“季眠?再好也不会太好。”
谌却想起这人被关了好几天,特意叮嘱不必相救。不懂,大概是她和林清也之间的特殊爱好罢。
“她去追小姐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魔教内部太乱,你们还是不要想着去找她,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苍麓边境,就是最开始相遇的地方,也是季霜迟坟墓所处之地。
季长璃一身黑衣站在那一片荒原上,这半毁的木屋竟还坚强地屹立着,像一座墓志铭。
她坐在那个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头也不回,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缓道。
“怪不得,我早该猜到才是,季眠,一个感情尽失的人,怎么可能会只为了祭拜生母多次造访此地。”
季长璃笑了笑,望向身后那个女人。
“你说呢?季照雪。”
季照雪望向她,生不出任何嬉皮笑脸的心思,她浑身紧绷着,以防面前这个清醒的疯子做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你想做什么?”
“季眠那小崽子不说,我也只能掘地三尺,把离生序找出来了。”
季长璃云淡风轻地坐着,手指落在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我倒是没来过这里,风景也不算好,荒得不成样子。她不是一向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好诗书,好古文,好游历风景,喜欢逍遥自在,无所拘束。怎么最后死在这种鬼地方。”
季照雪火气上涌,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恨她?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甚至连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她本就什么都不想要,最后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得到,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为什么?”
季长璃嗤笑一声。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错,难道错的是我么?那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能够怪谁?当年那些人死的死,隐遁的隐遁,人影都不见一个。季长清是个疯子,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利用其她人的忠诚,去布下一个那么久远的局。季霜迟也是个傻子,太女旧部都在追杀她,不止我一个人,她也是个哑巴,有苦说不出,最后自己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季长璃是个工造奇才,苍麓大多数的宫殿修缮前,地宫铸造,都出自她手。原本她也不想追求这些世外之物,抱着自己的小机关过一辈子也并无不可。
可她生母的部下逼迫她站上争权的舞台,不允她如此轻易放弃自己原本该有的权势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