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娘子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日日吃食不重样,每一样的吃食滋味都这般好,当真是厉害。”
“可不是么,赵娘子做的这些吃食,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够我一辈子吃喝了呢。”
“照这么看,那先前说赵娘子偷学王楼正店灌浆馒头手艺方子的事儿,可真是瞎胡扯。”
“你才知道啊,我前两日就瞧出来了,根本就是那王楼正店嫉妒赵娘子,专门放出来的风声罢了。”
“当真是欺负人的很……”
“哎,先别说这个,你们有没有现,今儿个这摊位有些不对劲?”
“有啥不对劲?一如往常啊。”
“笨蛋,你没现那卖炸糕,卖肉油饼和卖包面的摊位不见了么?”
“哎,还真是,这昨儿个不是还在这里摆摊么,怎地今日不来了?”
“还能为何,明摆着是因为帮着造谣,污蔑赵娘子,结果被一些热心肠看不下去,成日地来他摊位上找麻烦,这生意自然做不下去,不得不换个地方再摆摊!”
“我若是记得没错,这三个食摊可是这附近摆了好几年的摊位了,就这么换个地方,先不说老主顾跟不过去,这新去一个地方,只怕是要被新地方的人欺生呢,估摸着日子不会好过。”
“老话怎么说来着,这人做过的事情,不拘好的坏的,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早晚都给你还回来的。这几个主儿从前在这街上没少欺生,往后也尝一尝被人欺生的滋味!”
“也是活该……”
议论声,陆续传到赵溪月的耳中。
而她,仍旧是专心做锅盔。
一是对旁人的议论声并不在意。
二是……
食客太多,她实在是也有些忙。
甚至在熟识的老主顾,诸如马银宝等人来买鲜肉锅盔时,她也只有寥寥几句的功夫。
其余时间,一直低头忙碌。
偶有间隙时,抬头张望一番,继续低下了头,继续做手中的鲜肉锅盔。
等忙上一会儿,再次抬头……
这般接连两三次之后,江素云注意到,往赵溪月身边凑了一凑,“赵娘子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吗?”
“不如我先看上一会儿摊位,赵娘子你……”
赵溪月明白她这是想左,笑了一笑,“无妨,只是随便看上一看……”
“……这脖子低得久了,需得抬头活动活动才好。”
“嗯。”江素云点头认同。
她从前在苏家时,家中一应大小的家务,都是她一个人来做。
长久围着锅台、水井打转,久低的脖子、久坐的腰、长久活动的手腕,经年累月下来,都是病痛。
赵溪月这么时不时活动一下,对身体的确是好的。
江素云没有多想,只觉得赵溪月在这般忙碌的时候,也还能将时间规划的这么好,不忘记保养身体,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
心中对赵溪月的钦佩,更胜几分。
而赵溪月,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脸颊上方才泛起的些许红晕快散去。
更是在片刻后,再次抬头张望了一番。
这次,仍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那位老主顾。
说起来,昨日售卖煎饼馃子时,也不曾看到这位老主顾来买吃食。
大约,是因为案子过于忙碌?
毕竟这几日有关康记药铺掌柜和吴二娘子、郑小娘子失踪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猜测颇多,甚至生出了许多不同版本。
就连那街头说书的,都学会了蹭热度,快地编了话本子出来,每日在街头口沫横飞,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