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对上天庭的牵挂
送走蓝思追,看着校车消失在街角,谢怜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浓浓的担忧。他转头看向花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郎,我们去上天庭。”
花城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下一秒,两人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再次睁眼时,已是上天庭的金銮殿偏殿。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魏无羡躺在玉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唇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君吾坐在床边,正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灵力,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蓝忘机守在另一侧,紧紧握着魏无羡的手,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阿羡……”谢怜看到这一幕,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踉跄着上前一步,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哥哥!”花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声音里带着急切,“别吓我!”
谢怜靠在他怀里,浑身都在发抖,他抓住花城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擡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而脆弱:“三郎……弟弟他……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知道魏无羡伤得重,却没想到会重到这种地步。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他心慌。
花城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冷的身体,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有事的。君吾在,我也在,他不会有事的。”
他看向玉床上的魏无羡,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药物反噬加上强行催动灵力,这傻小子,是真的不要命了。
君吾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他收回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沉声道:“灵力稳住了,但损伤太重,能不能撑过去,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蓝忘机擡头,声音沙哑:“他一定会撑过去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魏无羡的韧性,那个能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人,绝不会这麽轻易倒下。
谢怜在花城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床边,看着魏无羡苍白的睡颜,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伸出手,想碰碰弟弟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他,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才轻轻落下,指尖冰凉。
“傻阿羡……你怎麽这麽不爱惜自己……”谢怜的声音哽咽,“你答应过思追的,要陪他长大的……你不能食言啊……”
魏无羡像是听到了他的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
花城从身後轻轻搂住谢怜,低声道:“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等。”
谢怜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走出偏殿。
殿外的回廊上,谢怜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云海,眼泪无声地滑落。花城站在他身边,默默递上一方手帕,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无声的拥抱。
“都怪我。”谢怜的声音闷闷的,“要是我当初没给他那药就好了……”
“不怪你。”花城打断他,“他是为了思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谢怜吸了吸鼻子,眼底满是心疼:“可他疼啊……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疼得连眉头都皱着……”
他一想到魏无羡在游乐园强颜欢笑的样子,想到他晚上疼得几乎崩溃的模样,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那个总是笑着说“我没事”的弟弟,把所有的苦都自己扛了。
花城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让他靠得更稳些。他知道谢怜心里的难受,也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他们能做的,只有等。
等魏无羡自己醒过来,等他跨过这道坎。
偏殿内,君吾看着依旧昏迷的魏无羡,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摸了摸魏无羡的头,动作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愧疚。
“阿羡,醒醒……”君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爹爹知道你难受,可你得撑下去……思追还在等你,蓝忘机也在等你……”
“你娘要是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魏无羡的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床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上天庭的云海依旧翻腾,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却照不进那片笼罩在偏殿和衆人心头的阴霾。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个总是笑着说“我没事”的人,再次睁开眼,笑着对他们说一句: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