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擡起头,眼睛红得厉害。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姜小帅哑着嗓子说。
“不行。”郭城宇固执得很,“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姜小帅皱着眉,不知道他又要说什麽。
“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必须是你。”郭城宇盯着他的眼睛,“好不好,不然我睡不着。”
姜小帅愣了愣,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他点头,声音很轻,“我守着你。”
郭城宇这才满意地笑了,眼皮沉得厉害,却还是看着姜小帅。
“池骋。”他偏过头,看向池骋,“把我弄房间里去,别让帅帅在客厅累着。”
池骋罕见没呛他。。
池骋把郭城宇放在床上,转身出去的时候,看见姜小帅坐在床边,手还紧紧握着郭城宇的手。
他什麽也没说,带着吴所畏出了房间,关上门。
走廊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池骋停在自己常住的房间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吴所畏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床,桌子,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池骋脱掉沾了血的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
他站在窗边,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街道上已经恢复了秩序,要是不是巡警在收拾残局,刚刚那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西洋钟响了一次又一次。
吴所畏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
“出来很久了,我们……不回去吗”吴所畏问,声音很轻。
池骋转过身,看着他。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很深,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你想回去”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又点头,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池骋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他擡手,指尖轻轻划过吴所畏的脸颊。
“你以後都不用回去了。”
吴所畏愣住了,眼睛睁得很大。
“就当你死在今天的混乱里。”
池骋继续说,手指抚过吴所畏的眉骨,鼻梁,最後停在他的嘴唇上。
吴所畏的呼吸开始乱。
“我知道你不喜欢池公馆,也不喜欢我爹。”池骋的声音更轻了,带着某种温柔,“那就不要回去了。”
吴所畏的眼眶突然湿了。
“你为什麽……”吴所畏哑着嗓子问,“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池骋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笑。
“因为喜欢你啊。”他说,语气理所当然,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吴所畏心脏猛地一跳,闪躲着眼神,最後垂下眼,手指颤抖着去解自己的扣子。
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露出里面的皮肤。
池骋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吴所畏的手抖得厉害,解到第四颗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
池骋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