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只见敏慧郡主不慌不忙,一点都没有被将军的感觉,反而抖了抖衣袖,十分随意的样子。
敏慧郡主突然笑出声,“的确该回陶家,嫡长子继承七成家产,怎能便宜给一个继室生的孩子,叔父的提议甚合我心。”
陶瑾宁一直没开过口,终于开了口,他实在无法起身,只能拱手,“我为陶家长子,愿意回陶家。”
圣上沉吟片刻,“好。”
圣上懒得理几人,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也没对陶尚书做出什么惩罚。
勤政殿内只剩下春晓一人,圣上头疼的按着眉心,好一会才起身回到书案前。
春晓接过尤公公递来的茶水,放到圣上面前,“菊花茶,圣上消消火气。”
圣上给面子的端起茶水喝下,“你安置百姓的法子不错,得到了官员的赞许。”
春晓一脸惊喜,“只是臣女的浅见,当不得夸奖。”
圣上满意春晓的表现,话音一转,“朕的小六在灵佛寺养身体,他写了不少大字送进宫,朕现他的字迹很像你的笔迹。”
春晓露出手上的十八子,“家父曾经是古佛寺的俗家弟子,了缘大师给过臣女一串十八子,臣女在古佛寺抄过经书,还赚了十两银子。”
圣上早已将杨春晓查的一清二楚,“你和小六倒是有缘。”
春晓眨着眼睛,笑眯眯的道:“真要是论缘分,臣女和圣上最有缘。”
圣上轻笑一声,“朕说不过你,不过,小六的年纪已经不小,的确该找一位合适的师父教导。”
春晓不好意思,“敏薇公主曾想让外公教导六皇子。”
圣上自然清楚,语气遗憾,“你外公年纪已经不小,不合适。”
春晓一脸赞同,“臣女也是这么说,外公现在一心在舅舅们科举上,说过再也不会收徒。”
圣上满意的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音转到朝堂讨论加赋税的事。
春晓,“”
她想骂人,这是可着百姓压榨?
圣上忧心的道:“朕的父皇是仁君,朕也想学父皇,只是最近几年接连有灾情和大战,国库不丰啊。”
春晓动了动耳朵,其实收商税能解决很多的问题,可商税不好收,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产业,女眷嫁妆中经商的不少,一旦收商税百官反对。
更不用说,一些权贵富贵的生活离不开商贾的孝敬,一旦收商税,有损权贵的利益,权贵也不会同意商税。
圣上也没真的指望杨春晓有想法,只是想念叨念叨,“哎,左都御史冯大人,他坚决反对加税,现在朝堂上两派吵的厉害。”
春晓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左都御史反对加税?这是什么地狱的笑话?
春晓为圣上磨墨,低声道:“臣女出生在西宁,自小面对匈奴不断地挑衅,西北有匈奴来犯,臣女听赵伯伯说海岸线见闻,海寇时常上岸祸害百姓。”
圣上自然清楚,嘉和期间朝廷曾出兵清理过海寇,来了兴趣询问,“你想说什么?”
春晓磨墨的手没停,“嘉和期间海军十分强横,臣女想说圣上说想学嘉和帝,您不如从海寇入手,臣女听说海寇都富裕。”
所以别光想着从百姓身上榨取银钱,不如趁着现在国库有余钱,赶紧出兵清剿海寇搜刮回财富。
至于海寇是谁扶持的,还是真东洋的海寇,只要损害大夏百姓就留不得。
春晓见圣上陷入沉思,其实大夏的海军并不弱,全因嘉和帝打的底子好,龙骨大船十分先进,哪怕圣上并不重视海军,海军的底子犹在。
圣上自然也清楚海军的能力,站起身来回的走动。
春晓知道圣上已经心动,继续道:“大夏海岸线安宁,不仅能确保沿海百姓的安全,还能让往来的商船免于危害,到时海军可以护航,赚取护航费添补国库。”
大夏的口岸不少,每年来往的商船甚多,要不是春晓没有足够的银钱和人手,她也想弄几艘船出海。
春晓也陷入沉思,哎,她是人不是神,资本需要积累,没有家族的托举一切靠自己,她只能慢慢来。
圣上脚步轻快的回到书案前,心里的烦闷全消,“年轻的脑子就是好使。”
春晓语气诚恳,“臣女遇到圣上是臣女的幸运,只有圣上愿意听臣女的拙见,允许臣女妄言。”
圣上哈哈笑着,“你不是说是朕的学生,师徒之间闲聊而已。”
尤公公,“”
作为圣上的心腹,他清楚师生名分定下,就是告诉所有打杨姑娘主意的人,圣上看重杨姑娘。
又过了一刻钟,春晓腰戴圣上给的玉佩,手里抱着两本孤本,大步离开勤政殿。
这次王公公亲自送春晓离开,春晓拱拱手,“哪里能劳烦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