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峰见芭乐平安无事,刚松了口气,一听唐朝这话,立刻凑上前来,习惯性地拆台。
他得语气带着点不服气:“唐朝你得了吧!你那石头砸歪了!”
“我都看见了,根本没打中他手腕!要不是高总及时赶到,补上那精准的一脚,直接把刀踢飞,光靠你那一下,能顶什麽用?”
他说着,还不忘对着高翰非出一个敬佩的表情,“还是高总英明神武,临危不乱!”
芭乐看着陈凯峰那张此刻显得格外“耿直”甚至有点“邀功”意味的脸,想起他刚才那几声差点把她送走的“助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故意板起脸,斜睨着陈凯峰,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和无奈:
“峰哥啊峰哥,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知道你只是……嗯,‘不太会说话’,就冲你刚才那几声吼和现在这‘抢功’的架势,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李旻乐安插在我们这边的卧底了!”
“专门负责在关键时刻‘帮忙’,颁发的还都是倒忙!”
陈凯峰一听,眼睛瞬间瞪圆了,脸也涨得通红。
他挥舞着双手,委屈得大叫起来:“冤枉啊!芭乐!天地良心!你我共事这麽久了,我什麽人你最清楚了!!!”
“我……我怎麽会是卧底!”
“我那是着急!是想帮忙啊!我就是……我就是不太会说话嘛!”
陈凯峰急于辩解丶满脸冤屈的样子,倒是冲淡了刚才生死一线的紧张感,让周围几个惊魂未定的警察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高翰非依旧紧紧握着林溪的手,确认她真的安然无恙後,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陈凯峰和唐朝这两个“活宝”,沉声道:“好了,人都没事就好。”
高翰非的目光最终落在林溪身上,深邃的眼眸里是失而复得的珍重和後怕。
至于功劳是谁的,此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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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看着高翰非紧紧握着芭乐的手,魔鬼领导那双平日里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劫後馀生的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再迟钝的人也看出这两人之间非同一般的气氛了。
他十分识趣地用手肘碰了碰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分析刚才抓捕动作丶试图证明自己“有用”的陈凯峰,陈凯峰不解地看向唐朝。
唐朝朝着高翰非和芭乐的方向使劲努了努嘴,挤眉弄眼,示意:快走,别当电灯泡了!
奈何陈凯峰这个神经比钢筋还直的大老爷们儿,完全没接收到信号,反而顺着唐朝努嘴的方向看过去,更加起劲地说道:“芭乐啊芭乐,你刚刚是没看见,刚才高总那一脚,真是稳准狠!绝对是练过的!”
“还有唐朝你也是,虽然砸歪了,但勇气可嘉!我们这配合,简直了……”
唐朝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终于一把拽住陈凯峰的胳膊,用力把他往仓库外面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闭嘴吧你!赶紧走!没点眼力见儿!”
陈凯峰被他拖得一个趔趄,还不明所以,挣扎着回头喊:“哎哎哎!唐朝你拽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芭乐,回头你得请客啊,咱们得好好总结一下这次……”
他的声音随着被唐朝强行拖远而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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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高翰非和芭乐两人,以及远处正在处理现场的警察们模糊的身影。
高翰非看着那两个活宝离开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目光再次落回芭乐身上,变得更加深沉而专注。
他轻轻擡起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她脖颈上那道被刀刃压出的浅浅红痕,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未散的後怕:
“对不起,我来晚了。”
芭乐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微湿和轻颤,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
但她天生就不是娇弱的性子,经历这样惊险的一幕,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那点豪气。
芭乐故意用轻松的语气,猛地擡手,满不在乎地拍了拍高翰非的後背:
“咳!没事儿!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这点小波折,不值一提!”
她甚至还试图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
高翰非擡起头,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他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芭乐,你听好。以後,绝对不许再这样擅自行动。”
“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必须先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或者交给我来处理。听到没有?”
芭乐看着他眼底未散的惊悸和浓浓的担忧,心里软了一下,但嘴上还是不服输地小声嘟囔:“知道啦……不过,以後怕是也没这种机会了吧?徐图丶李旻乐都落网了……”
“听起来你还意犹未尽?”
芭乐咧着嘴笑着承认:“感觉……还没过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