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看着文件包里满满当当存放着的,全是有关于她的照片和视频,差点恶心坏了。
一点都不想探索艾因内心世界的她,当机立断将子系统格式化,顺便把光讯表踩得稀巴烂后再还回去。
“啧。”
狠狠把手搓洗了一遍的原徕,扭头就看见艾因的左手背上慢慢显现出了熟悉的花纹。
心情难以言喻的她,转过身又洗了几遍手。
用脚把碍事的艾因踢到角落里去后,原徕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卫生间。
送饭的佣人恰好出现,她刚对着模样清爽的原徕露出笑容,结果没走两步就踩到了卡在刑具边角上的男士内裤。
佣人呆住了。
原徕走上前将遗漏的裤衩子踩在脚底,像踩滑板一样,一路用脚磨进了卫生间里去。
她淡定地拍了拍手,回头朝着佣人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对吗?”
佣人何敢有异议,忙不迭地点头。
吃完早饭后,神清气爽的原徕稍微复盘了一下对于y毒素副作用的猜测。
虽无法明确时间的长短,但就依照室外日头升起的情况,她也能大致判断出,暴力比情欲更能缓解副作用带来的影响。
更可怕的一点是,她本以为自己在通宵发泄完后仍旧精神抖擞是小概率事件,但连着两次都这样,她就不得不怀疑y毒素可能是在提前透支她的阳寿来强行填补身体上的亏空。
若真是如此,那她接下来可就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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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9月16日,下午两点半。
距离原徕第一次注射y-型神经毒素,已过去了整整72个小时。
陆曼提前在地下实验室里准备好了第二针药剂,双手环胸漠然地注视着光屏里的原徕。
她在等,等对方被毒瘾折磨到体无完肤后,再如雪中送炭一般带着药出现。
额头不停冒出冷汗的原徕,低头看了眼疯狂颤抖起来的双手。
她心如明镜,一双凤眸没有流露出半点彷徨不安。
原徕深吸了一口气,盘着双腿挺直了脊背。
她慢慢将铁链缠绕在双手上,耐心迎接着未知苦难的到来。
超过了规定的用药时间,潜伏在神经深处的戒断反应来势汹汹。
原徕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反复缩小,放大,缩小,放大。
她一把抓住了胸口前的衣服,急促地呼吸了起来。
心跳加快,胃部筋挛,头晕目眩,肌肉抽搐,反复寒战。
所有原徕想过的,没想过的反应,全都一起来了。
她几乎就要维持不住静坐的姿态,一向凉薄无情的眼睛竟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原徕只觉心如火烧,身似冰寒,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无形的利齿啃食,令她痛不欲生
。
精神上对毒素的依赖与渴望像艾尔森的恶意一样,就这样逐步扩散到了她的四肢百骸,紧咬不放。
“哈”
无穷无尽的痛恨,后悔,难过,开始瓦解起了她坚不可摧的意志。
反正都已经染上了,那再打一针又能如何?
只要再打一针,她就不用忍得这么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