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收起针管,不再跟原徕对峙。
等她步履从容地走出地下室大门后,脸上突然就被扇了一巴掌。
“蠢货!谁让你刺激她的!?她叫你妈你就该顺着她,直接把第二针给她打进去!”
暴躁的艾尔森怒瞪着陆曼,抬起手还想再打第二巴掌。
陆曼没有躲闪,而是冷静解释道:“艾司令,如果第二针是在这种情形下给原徕注射的,那这个药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您忘了吗?当初试验进入最终阶段,被注射了第一针的十个实验者,在72小时用药期限过后,意志力最强的没能忍过第90个小时就自杀了,而意志力最差的,仅仅第80个小时就”
“现在一切不过都只是刚开始,只要原徕是个人,那她就有她的身体极限,届时只要等到她再也忍受不了毒瘾的折磨,那就是攻破她心防的最好时机。”
艾尔森听到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后,火气慢慢消了。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地追问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原徕这小子有多难搞,那张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她如果一直忍到极限都不肯松口,那我不也是白费功夫?”
“放心司令,我有办法。”陆曼恭敬地低头。
“好啊,好啊,我可真是美白培养你啊陆曼,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心情由阴转晴的艾尔森笑着拍了拍陆曼的肩膀,转身扬长而去。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陆曼才缓缓抬起手扫了扫肩膀上看不见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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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元498年9月16日,下午五点。
暂时扛过了第一次毒瘾发作的原徕,满脸疲惫地靠墙坐着。
她两只惨不忍睹的手放在腿上,几乎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
按照陆曼的意思来看,y-型神经毒素是无解的,如果原徕不想死的话,那么她注定要打第二针。
憋屈吗?
还行。
毕竟她就没想过自己能在无一切外界手段干预的情况下把毒戒掉。
既然第二针一定要打,那么原徕就一定要打得有价值一些。
她现在的处境太过于被动,能不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发挥出最大的主观能动性,全看第二针怎么打了。
身心俱疲的原徕慢慢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想小憩片刻。
怎料卫生间里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跟老鼠窜门一样。
三点左右才清醒过来的艾因,偷偷摸摸穿好衣服后,缩在角落里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委实是外头原徕哐哐砸墙的动静太过于恐怖,他害怕自己一探头就会被杀掉。
等到一切都平息,他才生出了离开的勇气。
浑身上下疼到快散架的艾因,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他掌心里握着稀烂的光讯表,半点脾气也不敢有,甚至笑着打了声招呼:“原司令。”
“滚。”
原徕眼皮都懒得掀开。
“好的。”
艾因乖顺地点了点头,把脏内裤一把塞进口袋里后,匆匆跑了出来。
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走没两步,眼前就莫名一个天旋地转,晕得他重重摔倒在地。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发烧的艾因,咬着牙勉强站起来后,又瞬间失去了平衡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