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晨六点,她才被第三次发作的毒瘾折磨到惊醒过来。
毒瘾发作的时间居然成倍缩短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原徕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
她咆哮着站了起来,疯狂地撕扯着她为自己套上的枷锁。
扯不开,她就撞。
撞不断,那她就干脆折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看着光屏里因药物而变得凶残野蛮的原徕,时刻盯梢的护卫脸都吓青了。
他一刻不敢停地将这件事上报给艾尔森,未曾想对方同样也在观察着原徕的身体状况。
艾尔森能否体面风光地坐上副总司之位,希望可全都寄托在原徕一人身上。
所以他在看到原徕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后,急得拳头都捏紧了。
“陆曼,这已经超过九十个小时了,再不注射第二针,她万一失去理智自杀了怎么办!”
“艾司令放心,她说不会自杀,那就定然不会。”陆曼双手环抱着,面色沉静地盯着光屏,似是丝毫没将原徕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如果不能够在她清醒的情况下让她主动同意用药,那日后去了军营,莫非要次次等她到严重发作的时候再强行给她注射吗?这对您来说是极为不利,政府也绝对会发现的。”
艾尔森磨了磨后槽牙,无法反驳陆曼的话。
他狠狠锤了下桌面,语气急躁道:“那到底该等到什么时候再给她用药!”
“自是要等她身体到达极限。”陆曼理了理身上洁净如新的白大褂,轻描淡写地出着主意,“这个时候的她,在经历了身体与精神最极端的痛苦后,心理防线必然变得无比脆弱。”
“届时您只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带着恰当的人和恰当的药去找她,她一定会点头的。”
“恰当的人?”艾尔森挑眉。
陆曼微微一笑:“我已经为您安排好——”
她话还没说完,光屏里的人忽然不动了。
原徕怔怔地看向地面,鼻腔里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滴滴砸下。
她抬起手胡乱抹了一下,结果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她这是怎么回事,陆曼,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流鼻血了!?”
“试验的人没有一个曾流过鼻血,她要是就这样死在里面,我就把你活剥了喂狼!!!”
艾尔森要急疯了。
陆曼抿着唇沉默了片刻。
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状态异常的原徕,垂落在身侧的手捏得死紧。
忽然,原徕抬头看向了监控。
陆曼冷不丁与一双猩红冷厉的凤眼对上,心头狠狠一震。
她挪开了视线,冷静地解释道:“这是熬过第三次发作的症状,我虽专精制药,但同时也是个医生,我不会让她死的。”
“你最好是!”心绪不宁的艾尔森用阴狠的眼神盯着陆曼,几经挣扎后,终是忍住了动手打人的欲望。
大业将成,大业将成!他必须要镇定,他必须要镇定!
不想再看下去的艾尔森用力一甩手,转头离开了地下实验室。
陆曼在恭敬地目送着他离开后,拿起身旁的水杯想喝一口。
她往嘴边送了好几次,都没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