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松开了手,心里在琢磨着该如何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中找出水来。
她嗅觉、听觉及触觉的机能被削减了一半,刚才那醋她是放到离鼻子很近的地方才闻出味道的,即便余独白没有拦着,她也不会傻到直接喝下去了。
等等,余独白呢?
思考能力变迟钝的原徕愣了下。
等等,狗又去哪了?
原徕猛地站了起来。
她刚想迈出脚,可是看着乱石嶙峋的路又实在是踏不出第一步去。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眼睛连同大脑一起蒙骗她,真的让人很难在短时间内下定决心去破除幻象。
原徕抬起手想看看距离两个小时结束还剩多久。
结果看来看去,都只能看到一条蛇卷在她的手腕上。
啊不,是卷在她长满绿叶的枝桠上。
原徕有点绝望了。
她当初究竟为什么会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这种类似吃了五斤毒蘑菇脑子却依然清醒的状态真的有够恶心。
“原司令。”
一声模糊的轻唤,重新召回了原徕飘远的思绪。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那只消失的黑狗又回来了。
它不仅回来了,嘴里还咬着一瓶浓稠发绿的毒水。
“余独白。”原徕不确定,但又不想被发现异常,便只能假装笃定地回应。
“嗯。”
余独白小心咬着水瓶的头,动作僵硬地靠近原徕。
他说不出话,只能乖乖等着对方还他自由。
原徕迟疑了一秒,才将看起来喝一口能死十个来回的水接过。
一丝丝清透的黏液随着瓶身被一同拽出,尽头竟来自于狗嘴里的——水管头。
啊?
狗嘴里能长出水管头吗!?
原徕真的要受不了了。
她闭眼又睁眼,视死如归一般拧开了瓶口。
那又绿又油又黏又起沫的水,不断在瓶中涌动来涌动去,黑色不明物还快活地穿梭于其中。
原徕手抖了一下。
下
不了嘴。
她真的下不了一点嘴。
“怎么了,原司令?”
没得到驱逐令的余独白伫立在原地,一脸关切。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挂着清亮甘露的水管头跟着反复闪现。
原徕死死地盯着,不自觉将手中的瓶子捏得咔咔作响。
虽然让狗吐出水管是一件很猎奇的事情,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开嘴。”
余独白心一跳,顺从地张嘴。
下一秒,两根指头探进来夹住了他的舌头,强硬地往外拉扯。
“呃!”
他吃疼地皱眉,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浓重。
但原徕一个猛地凑近,刹那间就清空了他所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