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徕就是个躲在黑与白之间最阴险狡诈的异教徒。
为什么是黑与白?
因为正与邪的定义早就模糊不清了。
原徕听到这话后没忍住笑了。
狗屁不通。
“你别给我笑,这么多年来我看人从未出错过,”封子絮喝了口清酒,说话声听着有点黏糊不清,眼神却锐利得像泛着冷光的刀尖,“你小子要干的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干的事,这话你敢否定?”
“只要最后能做成,那不就是人能干的事?就像第一个在坟场抄近路成功的人,从此鬼路不也成了人路。”
“我真服了你这破嘴,全是没营养的垃圾道理。”
封子絮翻
了个白眼。
她吊儿郎当地靠着椅背,佯装不经意地问道:“话说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子君说过你念书的时候可受小男孩喜欢了,连中星区的少爷都有,优质资源就在身边,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随便钓两个你也不至于这么累。”
“你别跟我说你搞纯爱,你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
原徕意味不明地看了封子絮一眼。
她没说话,难得也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我求你说句话。”
封子絮有点小慌张了。
她一把抢走原徕的酒杯,皱着眉道:“不会喝酒就别拿酒精来当挡箭牌。”
“什么挡箭牌,我这是在润喉。”
“放狗屁,我看你就是编不出纯爱的故事,又不敢承认自己是个花心萝卜头。”
“你一个劈了八条腿的人说我花心?”
“你他爹的才劈腿!那都是我的客户,客户!”
“什么客户能聊到床上去?你个没医德的东西,我要去举报你。”
“靠北我今天就打死你——”
清瘦的封子絮撸起袖子就要跟精壮的原徕干一架。
然而光讯表突然弹出来一个音讯,她只能遗憾地作罢。
“喂,怎么了?”
封子絮一改暴躁,清润的声音温柔到能滴出水。
原徕看着她那副恶心巴拉的样子,难受地撇过脸去,顺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两口。
冰凉的酒水下肚,原徕的思绪稍微有点飘远了。
纯爱?
她怎么不算纯爱呢?
原徕从小家庭和睦,长辈慈爱,还拥有着一个漂亮可爱的竹马。
她对女男之事不算热衷,同样的,她对于成为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也毫无兴趣。
但如果人生中途的轨迹一定要与另一个人重合的话,那原徕的第一选择必然是释如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