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只是软弱,只是无能。
却原来,他早已在权力的浸泡下,烂到了骨子里。
为了打压异己,竟不惜勾结外戚,动摇国之边防,视将士的性命如草芥!
这是一个储君该干的事吗?
这分明是国贼!
“崔家,柳家……”
“还有……谢翊,谢珩。”
她笑了起来。
那笑容绝美,却也绝情。
“殿下。”
沈墨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头居然冒出了一丝害怕。
他忍不住开口。
“这事儿……牵扯的太多了。东宫、柳贵妃、崔尚书……这差不多就是半个朝堂的人了。
“殿下若要将此事呈上,恐怕会……”
“会如何?”
谢苓扭过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会打草惊蛇?还是会引火烧身?”
沈墨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小的……小的就是担心殿下您的安全。”
“安全?”
谢苓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沈墨,你做得很好。”
她的语调,又回到了平常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但你得清楚,打从咱们决定做这事儿起,就已经没了回头路了。”
“要么,我们把它连根拔起。”
“要么,我们被这些蛀虫吞噬得尸骨无存。”
她轻轻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下去歇着吧,后面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得交给你去办。”
沈墨看着谢苓那双沉静的眼睛,心中的惶恐与不安,竟奇迹般地平复了。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下官万死不辞!”
沈墨走了之后,谢苓让惊蛰也下去休息了。
书房里就只剩下谢苓和魏靖川。
“靖川。”
“属下在。”
“你是不是也觉着,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谢苓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带着湿气的夜风吹进来。
魏靖川沉默了片刻,沉稳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