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心里明白,只因她是女子,这个朝堂就是不会有她站立的份。
若想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只能另寻出路。
她慢慢地磕头,额头碰到那冰冷又坚硬的的金砖上。
“儿臣,遵旨。”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从金殿上受了那番羞辱之后,谢苓就说自己病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公主府里,哪儿都不去。
除了召见了林稚鱼和苏子衿之外,她谁都没见。
这朝堂外面,崔家和柳家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在崔府的书房里。
崔渊捻着佛珠,不紧不慢地问他儿子崔盛:“盛儿,你看这谢苓,如何?”
崔盛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与贪婪。
“性情大变,羽翼渐丰,已非池中之物。”
“是啊。”崔渊叹了口气,“以前那个骄纵愚蠢的兰陵公主,如今是条养不熟的狼。”
“这种女人,要是不能被咱们利用,那就只能把她给毁了。”
崔盛冷冷一笑。
“父亲,孩儿倒觉得,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征服起来,才越有成就感。”
崔盛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控制欲。
“靠联姻已经没法控制她了。她可不甘心当咱们崔家的棋子。”
崔渊手上捻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
“为防夜长梦多,必须尽快坐实这门婚事。”
崔盛低声说道,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生米,煮成熟饭。”
崔渊露出了然的笑容。
“行,就听你的。”
“三日后,宫中设宴,庆贺江南水患平息,陛下会召她出席。”
“剩下的,就看你的手段了。”
三日后的宫宴,设在瑶华宫。
丝竹悦耳,歌舞升平,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谢苓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对周围的觥筹交错,视若无睹。
她只浅酌着杯中的果酒,神色淡漠。
“皇姐,你是不是还在为朝堂上那些事儿生气呢?”
太子谢翊端着个酒杯,凑到谢苓跟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那日……都是孤的不是,没管好下属,让阿姐生气了。”
谢苓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弟弟,被权力腐蚀得,已经快让她认不出来了。
“阿姐,这杯酒,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谢翊将一杯斟满的酒,递到她面前。
谢苓本不想理会,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驳了太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