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出手,指腹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敢落下。
他眼睛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等谢苓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自己公主府那张熟悉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了,头还有些昏沉。
“殿下,您醒了?”描云端着一碗温水过来,声音里满是担忧。
谢苓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疼的额角:“本宫……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后面的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
描云把水递给她,小声说:“殿下,您昨晚是中了药,是魏统领把您救回来的。”
“魏靖川?”
谢苓接过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是,魏统领抱着您一路从宫里回来,还连夜请了太医。”
“太医说您中的是南疆那边的一种烈性媚药,好在现得及时,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会虚弱几日。”
“砰!”
谢苓手中的白玉瓷杯,被她生生捏成了碎片。
温热的水混着几丝血迹,顺着她的指缝滴落。
“崔家……”
描云吓得赶紧跪下:“殿下息怒!当心伤了手!”
谢苓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任由宫女们手忙脚乱地为她包扎。
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崔盛那张挂着伪善笑容的脸。
好一个崔盛,好一个崔家!
前世的账还没算,今生又添新仇!
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她就范?让她成为崔家控制的傀儡?
做梦!
“描云。”
“奴婢在。”
“去,把府里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
描云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办了。
半个时辰后,谢苓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骑装,带着一队护卫,径直去了京城最大的钱庄——四海通。
这钱庄,是崔家最重要的一处产业。
钱庄的掌柜一见兰陵公主大驾光临,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连忙迎了上来。
“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谢苓理都没理他,直接将一沓厚厚的银票拍在柜台上。
“取钱。”
掌柜的愣了一下,拿起银票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这……殿下,您这是……”
“怎么?我存在你们钱庄的银子,取不得?”谢苓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