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陈舟怀里的庄若薇,嘴唇哆嗦着,眼神变了。
不再是恐惧。
他像在看一个神。
“完了……完了……”他喃喃自语,“真的完了……她怎么会……”
“到底什么意思!”
陈舟的耐心快没了。
“那个东西为什么停了?这个字是什么?!”
“那不是字!”
顾四爷的声音变得尖利。
“那是‘律’!调律之言!”
“传说中,只有执掌‘镇邪炉’的宗师,才能说出的‘口律’!”
“说人话!”陈舟低吼。
“人话就是,”顾四爷大口喘气,“金工司的‘活物’,核心都有一段‘频率’!‘调律之言’,就是直接命令这段频率的‘指令’!”
“一个字,就能命令它们!”
“‘镇’字律,最基础,也最霸道!”
“意思就是——镇服,归寂,原地待命!”
瘸腿李和江河都听傻了。
一个字,命令一个怪物?
“你的意思是……丫头她……把那怪物给叫停了?”瘸腿李结结巴巴地问。
“不是叫停!是镇住了!”顾四爷吼道,“只有血脉快干了,精神和东西的界限模糊了,才可能碰到传承最深处的记忆,说出‘口律’!”
“她现在……她就是一部活的《活器谱》!她就是指令!”
陈舟的呼吸一滞。
他明白了。
这不是好兆头。
这证明庄若薇的命,已经悬到临界点了。
更糟的是,前面那片黑暗里,那个被“镇”住的“守渠人”,没有走。
它还在那。
等着。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瘸腿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希望,“它被镇住了,我们快跑啊!”
“跑?”
顾四爷出一声凄厉的苦笑。
“往哪儿跑?你以为‘口律’是说完了就没事的一次性咒语?”
“从她说出那个‘镇’字开始,那个‘守渠人’的‘频率’,就已经和她的血脉‘绑定’了!”
“它现在……只认她一个人!”
“我们走到哪,它就会跟到哪!它不是敌人了,它成了……她的‘护卫’!”
话音刚落。
江河手里的打火机,“噗”的一声,火苗剧烈跳动。
光照亮了前方几米外的景象。
一个东西,正缓缓地,从水渠里爬出来。
“咔哒。”
它只是从水里爬出,停在通道中央。
它那颗光滑的黑曜石“头颅”上,一道裂隙不断开合,遥遥“望”着庄若薇的方向。
安静。
顺从。
“我操……”
瘸腿李看见这东西,腿一软,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