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助理愣了下,最後还是接过,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插曲栗舒也没在意,接下来的假期她也没闲着,准备各种各样的汽车实操比赛,忙着考证,每天日复一复的学习,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高中那段刻苦的日子,以至于一个星期後接到陈以南的电话时,她觉得自己是忙晕産生了幻觉。
这是她第二次单独面对陈以南,依旧是那个咖啡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陈以南不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咄咄逼人的追问。
他斯文的坐在那,口吻却无比冰冷,“如果你恨他,可以理解,但凡你聪明的话就应该提出你的条件丶而不是跟庄晓慧手下的那群废物联合起来去对付陈家,你觉得单凭着股东的质疑就能撼动陈澈的位置?”
陈以南顿了一下,见她一脸放空的状态,乘胜追击:“你应该还记得吧?之前你住在别墅花的钱都是陈家的。”
栗舒忍住情绪丶听他说完才慢慢开口;“从我坐在这里,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您所说的诬蔑和针对丶我并不知情,请您弄清楚之後再来找我对峙。
她直视对面男人的眼睛,提高声音:“还有,您错了,我不是恨他,我之前说的很清楚,愿意澄清还清你们所有的,是您自己放弃了机会。
陈以南眯眼打量她,似乎是在确定她脸上的认真不是装出来的,半响才开口:“那次没有澄清的机会,还算数吗?”
栗舒点头,“算数。”她心里彻底安定下来,这是她欠陈家的,迟早要还,也是跟陈澈两清的最好的机会。
从咖啡馆出来之後,栗舒直接回了家丶很快接到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让她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她没有太意外,换句话来说她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既然要划清界限就要分的彻底。
在家里安心等陈以南的消息的日子里,她反而轻松起来,每天在家里学习丶给多肉浇水,晚上去小广场散步,顺便去米线店吃晚饭,这是他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
栗舒知道陈澈迟早会来,但在楼下昏暗的灯光下看到那个笔挺的身影时,心跳还是漏了几拍。
他依旧是正式的打扮,挺括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头发打了发胶,像是从哪个签约现场赶回来的一样,只有眼皮的折痕透出他淡淡的疲惫。
陈澈就这麽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它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之後最应该做的时立马回家洗个澡倒头就睡,但是开完会应付完那些老古董之後丶听到了栗舒跟陈以南见面的消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基地,得知她停工的消息又辗转到这里,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他恨极,看到栗舒神色如常的样子,眼里几乎要粹出血来,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要跟他划清界线,所以才匆匆离职,连她给的最後一点恩惠都不肯接受。
他想发火,想质问,想发泄,把自己的不甘委屈通通喊出来。但是看到面前的人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有一瞬间的羞耻,自己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出现丶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被她冷淡地注视着或是无视着,而他不出现,栗舒则永远都不会记得他。
这麽多天过去,栗舒没有丝毫变化,白净精致的小脸有一半隐匿在衣领里,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坦然,整个人舒适自在。
他不出现,确实对于栗舒来说是好事。再加上她见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确实是应该开心才对。无论怎麽样,她最讨厌丶最不想见到的也就只有他陈澈一个人而已。
陈澈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昏沉起来,之前酒局上被灌的酒也开始上头,意识开始迷糊,痛感却如此明显。
他的喉咙里一片苦涩,愤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陈澈听到自己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跟陈以南见面了?”
栗舒听不惯他质问的语气,脸色也有些不好,“对,你有什麽事吗?”
意思是跟他没什麽关系,陈澈忍不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警告:“陈以南已经结婚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栗舒的脸上像是被打了一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两人离得很近,陈澈阴郁的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她身子紧绷着,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酒味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像是一剂毒药,她拿起包砸在它身上,恼骂:“陈澈你个混蛋,少在这胡说八道。”
面前的人被包砸得骗了下头,却没有後退丶反倒是握住她砸下来的手臂。
栗舒被桎梏住,眼里冒火地盯着他,不甘示弱,呼吸急促,像是发疯的小兽要冲上来咬他一口。
陈澈目光闪烁了一下,落到她雪白光滑的肌肤上,还有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丝丝绕绕的留连,轻叹:“你喜欢他什麽,我都学。”
栗舒眼里闪过茫然,似乎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陈澈慢慢垂下头,手掌慢慢在人啊滑嫩的脸上留恋,滑嫩的触感一直通过血管蔓延倒心里,他不由得放轻声音:“你喜欢他什麽?发型?声音丶穿着还是动作丶一言一行,生活习惯,这些我都可以学,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只要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闷中带着蛊惑,还有几分哀求,最後完全是无力感,
栗舒整个人僵住,她咽了咽口水丶压下极度震惊而産生的惊悚感,努力不刺激到面前已经接近魔怔的人,“你不用这样,我…没有喜欢的人。”
陈澈呼吸一滞,心脏像是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人还在冷静的陈述,丝毫不顾他已经炸开的思绪,
“抱歉,我们还是就这样吧,不要再见面了。”
不是朋友丶不是同学丶甚至连同事都算不上,只能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他的心脏揪成一团,呼吸也开始稀薄。
陈澈满脑子都叫嚣着不甘心,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是他自己作茧自缚。
他脑中一片乱麻,只知道不让栗舒走,怪异地喃喃:“我怎样都行,你别走。”
陈澈眼睛地垂着,长睫下的瞳孔颤抖着,整个人肩膀微微塌陷,声音嘶哑哽咽,“你…看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
栗舒被他吓到,条件反射的後退,却被一把揽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湿热的柔软的触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