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兰泽的声音带着些劝说,他抱怨的看了看今黎。
今黎不动声色地往沈述言身後靠了一步,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云亦辰身上。
沈述言的神情未动,目光平静地扫过浴室的环境,却也在看到云亦辰敞开的领口时,目光轻轻停顿了一瞬,
他锁骨下方的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
接收到他的视线,云亦辰微微扬着下颌,仿佛在刻意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今黎:“……”
别这样,求你。
她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眼神躲闪。
而云亦辰看到她这个动作,耳尖泛起红意。
兰泽看着两人之间逐渐显现出来的微妙气氛,几乎要当场崩溃:
“今黎小姐,您是否需要给我个说法。”他指责今黎。
“不用。”云亦辰先一步开口。
兰泽:“?”
他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你是受害者你知道吗’的表情看着云亦辰,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被虐待过的意思。
结果後者非但没露出委屈,反而故意把那一圈暧昧不清的痕迹展示得更明显些。
沈述言的目光扫过云亦辰,虽然没说话,但那种压迫感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几乎令人窒息。
兰泽瞥了沈述言一眼,又看了看今黎,最後默默低下头自我怀疑:
我是不是不该进这个门?
屋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沈述言站在光影交界处,身上的外套熨帖挺直,袖口扣得一丝不茍。
他垂眼望靠着墙坐着的云亦辰,作为尊贵的皇室小殿下,此刻发梢还滴着水,衬衫半敞,胸口青紫斑驳,模样看起来一身狼狈地坐在简陋的浴室里。
像被谁狠狠欺负过。
想到这里,沈述言焦躁地开口:
“这件事,”他语气难以听出情绪,“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兰泽轻声重复了一遍,眼里透着不敢置信,“三殿下被囚禁数日,差点失踪在九区,您一句‘交代’,就够了?”
沈述言缓缓擡眼,目光落在兰泽脸上,语气未起波澜:“我来,不是替她辩解的。”
兰泽轻嗤:“那您打算怎麽做?废除她的军籍?送去思想改造?还是……用你们司政院惯常的方式处理麻烦?”
他顿了顿,眼神充满指责,“如果今黎不是你的人,她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空气像结了霜,四周一片沉寂。
沈述言沉默片刻,淡声开口:“我不会让她受罚。”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透着不容置疑,“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冒犯了你,我会给你补偿。”
他顿了顿,擡眼直视云亦辰:
“增加皇室对第二区域巡查权限,如何?前提是你愿意把今天的事,留在今天。”沈述言说话滴水不漏,皇室一向没有巡查各个区域的权限,为了城区的安全,所有安保工作和防卫都给了四院。
“并且我会取消她近期获得的军职。”
兰泽呼吸一滞。
这诱饵丢得太重,帝国城区的安保归四院,皇室从无机会染指。
而沈述言,竟为今黎破了这个惯例。
他竟然,随口就将这些东西抛出来,只为用来遮下今黎干的这些事!
“凭什麽?”今黎却不乐意了,她眼睛睁大,语调里带着愤怒。
见她眼里浮起不满的情绪,云亦辰才终于站了起来。
他身上还残留着湿气,衬衫贴着肌肤,领口半敞,几处暧昧的痕迹格外刺眼。
兰泽见状立刻上前,想替他解开手上的镣铐,手指刚碰到金属,云亦辰却擡手避开了。
“不用你。”
他的语气很轻,却分明带着一点执拗和倔强,在这之後,他湿漉漉的蓝眼睛望向今黎,那目光不知是撒娇,还是挑衅。
“你帮我解开。”
他将手擡起递上,手腕上银色镣铐在灯光下闪出冰冷的光,他手背上细小擦伤和勒痕也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今黎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