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离开了座位,目光落在唐文木将针剂递出去的动作上,神情极度不耐。
唐文木见状,立马打住了话头,领会沈述言的意图後,三两步把兰泽送了出去。
回到沈述言身边,他小心问道:“怎麽了,老大?”
沈述言盯着门口,沉声吩咐:“再去查,他们两个在九区到底做了什麽。”
沈述言他身上释放出的信息素令人窒息,气场逼人,兰泽若是再多留片刻,恐怕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冷静,冷静,”唐文木连忙安抚,“这事儿不算什麽,咱们以前不也碰过不少次了吗,老大……”
“您要是被沈司长看见这个样子……”他话音未落,沈述言已经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但情绪终究平复下来。
“您要也来一针吗?”唐文木小心翼翼地问。
沈述言投过去一个不悦的眼神,吓得唐文木赶紧闭嘴。
唐文木在心里暗暗骂道,今黎,你在这个年纪这样乱搞,是怎麽睡得着的啊!
但今黎当然睡得着。
正午时分,阳光直直照进窗户,她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
她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小臂和肩膀裸露在外,半边身体沐浴在阳光下,肌肤像是被薄金覆盖,泛着一层柔亮的光。
可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正陷在某场噩梦中。
蹲在床边的小猫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试图安慰她。
而此刻的今黎,仿佛灵魂出窍,悬浮在空中,只能旁观床上那个沉睡不醒的丶年幼的自己。
她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得骇人,面容几乎变形,嘴角还隐隐渗着血丝。
沈述言站在床前,沉默地看着她,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他的睫毛微微颤着。
“少爷,她快不行了。”身後,有人低声提醒。
“还能恢复吗?”沈述言话语轻轻的,生怕吵到熟睡的今黎一般。
“……不行了。感染到这个程度,基本是不可逆的。”
今黎漂浮在半空,盯着床边垂眸沉思的沈述言,恨不得一把推他肩膀:“你倒是快说话啊,快救救我,说她要是死了,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她当然只是嘴上凶巴巴,真要沈述言真这麽说了,她肯定会蹦起来骂一句:“你也太过分了吧。”
然而,床上的今黎毫无反应,像沉进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梦。
“不过……她的运气算不错了,能撑过两年多,已经很难得了。”身後的人紧张地向沈述言解释。
这就两年了?
听到她的话,今黎忍不住靠近几人,她将身子放往下飘了飘,靠近那具几乎没有了生气的身体。
果然,感染之後活不过三年的传言并非空xue来风。
可不对啊……那自己现在算什麽?
今黎试图伸手碰触那具熟悉又陌生的身体,她指尖刚触及额角,一道白光骤然闪过,眼前画面突兀地切换了。
这回的梦境画面刺激得有些过头了。
沈述言长大了,眉眼褪去了少年感,更多了几分压抑与锋锐。
他正将一人抵在墙上,低头亲吻着,姿势熟稔而亲密。
今黎捂额翻了个白眼。
出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