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唐文木。
“来帮你啊。”今黎理直气壮地说,并且直接出卖了唐文木:“唐文木说你要杀十几只大蜈蚣才能回去,我就说你最近怎麽一直不见人影。”
她笑嘻嘻地举起对方在她进来前塞给她的武器:“我们一起,好不好?”
……
一起。
沈述言望着她,斟酌着这个词。
这个词对沈述言而言,是陌生的。
自出生以来,他就习惯独来独往,无论做什麽,从未有人能真正站在他身旁。
也鲜少有人,能跟上他的脚步。
“为什麽要一起?”他问。
他也想不通为什麽做事需要别人陪。
“一个人多寂寞啊。”今黎晃着脑袋,一本正经地回答。
“还好。”
沈述言声音低低的,语气却已不再那麽冰冷。
见他态度松动,今黎想从树枝上想跳下来,结果晃了半天,都没成功。
她手忙脚乱地抓着空气:“下不来了……”
“……”
沈述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稳稳抱了下来。
今黎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头轻轻靠着他肩膀,眼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她语气一转:“呜呜,我真的很需要你,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什麽都做不好。”
她轻轻抓着沈述言的衣领,语气诚恳又黏人。
“下不来就别往上爬。”沈述言搂着她,看了眼上方的玻璃外。
他抱着今黎往树枝後躲了躲。
“可我想来找你啊。”今黎擡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
听着她的话。
沈述言心里一震。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和任何人建立“唯一”的关系。
即便是唐文木。
那个可以进入司院丶跟他一起学习的人,对他来说更多是“被选中的下属”。
他父亲曾冷冷告诉他:“所谓的喜爱,往往只是建立在崇拜和服从的基础上。”
他得到别人的喜爱和崇拜,一向很容易。
但反之。
他从未对别人释放过那一类情绪。
因为这个家里,轻易相信别人没有好处,所有人,都是他父亲控制他的工具罢了。
可今黎,在沈家孤身一人。
没有他,她什麽都做不了,也做不好。
她曾是他唯一能完全掌控的人。
可如今——
今黎也不再属于他了。
沈述言心头烦躁,下意识想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了些。
“到底发生什麽了,你告诉我好吗?”她眼眶发红,语速有些急促,“是因为你那个朋友找过我吗?我以後什麽都告诉你,只要你陪着我,我真的只想你陪我……”
今黎脑袋突突地疼,话说着说着,眼角也湿润了。
沈述言低头看着她,沉默良久。
“真的什麽都会告诉我吗?”
他终于开口。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他可以再把今黎变成他的。
“嗯。”今黎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