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地眨了眨眼。
自己好像连高中都没读过。
没做过高中生还要接下拯救世界的重任吗?
好看得起她。
“这事,有点深奥。”
她没太懂司璃的意思。
但她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作为共生体的特殊身份。
某种模糊的预感悄然浮现,她似乎隐隐触到了司璃话语中未尽的深意。
“先吃完再说吧。”她低下头。
吃着今黎做的早餐,谢云祁正站在教堂厚重的大门旁,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门外。
上一次站在这里,还是他们从白骨博物馆归来之时。
那时今黎浑身是伤,眼神却清亮,而司璃始终站在她身侧。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态度就已明显偏向司璃,对自己却总是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排斥。
因为他的信息素太具有侵略性?
她也像他家中那些低垂着头,不敢靠近的仆人一样,因这气息而畏惧退缩?
可今黎的等级那样低,照理说根本闻不到多少味道,更不该被强烈到刺激才对。
谢云祁正出神时,一阵急促的轮胎摩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华轿车猛地刹在他面前,带起的尘土扑面而来。
他被呛得咳了两声,下意识用胳膊护住还没吃完的早餐,皱着眉看向眼前这夸张的阵仗。
不止一辆,整整一列相同款式的轿车无声地排开,身着统一制服的侍从迅速下车,动作利落地在积灰的地面上铺开一道深红色长绒地毯。
紧接着,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踏了上来,那鞋面光洁得几乎能照出人影。
一位身着长风衣的红发男子优雅地迈出车门。
他微微擡头,露出一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谢云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怎麽,这副表情?”红发男子轻笑着几步走近,风衣下摆在尘土中微微扬起:“你从前不也很享受这样出场麽?”
谢云祁瞥了来人一眼,继续嚼着嘴里的食物,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谢司长。”两侧的侍从齐齐躬身,声音整齐划一。
谢云祁随意擡了擡手,示意他们退下:“我在这一直很低调,用不着这麽大阵仗。”
梵洛诩却低笑一声,紫眸中掠过一丝玩味:“我看你不是刻意低调,而是在意中人面前没占上风,正暗自神伤呢?”
“梵洛诩。”谢云祁声音沉了几分。
“话何必说得这麽直接。”
“哦?这麽说是承认了?”梵洛诩唇角的笑意愈深,紫眸中流转着戏谑的光:“该不会到现在还是那个今黎吧?”
“你怎麽还记着她?”谢云祁终于吃完最後一口,语气不耐。
他心底回忆了下。
梵洛诩和今黎,几乎没有交集。
旁边一名颇有眼力的侍从立即上前,恭敬地为他拭净手指。
梵洛诩不答,只优雅地擡手掀开风衣领口,从颈间缓缓拉出一条细链。
链子上悬挂着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的拼图吊坠,边缘镶满细碎的钻石。
他低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吻那枚拼图,再擡眼时,那双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几乎染上几分扭曲的狂热。
“我当然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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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很多事情都慢慢揭露啦
故事也接近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