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女孩用尽所有力气,像是怕再也没机会说出口,所以努力和她传达心意:“温温,我爱你……虽然我没有答应你的求婚,但是我真的爱你。”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啊,你不要说了,省些力气,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浪漫的春景啊,你再等等好不好?”莉莉温用力握紧闻韶的手,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好。”
闻韶手被抓得有些疼,她抽口气,心虚得闭上眼睛,装累。
“困了?快休息吧,我不吵你了。”莉莉温以为她困了,连忙扶她躺好,盖上被子,做完这些还不够,又跑到窗台解开拢好的帘子,散开遮住不讲道理的阳光。
睡眠环境大好,闻韶本是逃避地闭上眼。
现在,却是真的困了,索性顺遂心意,呼呼大睡。
………………
这一睡,过了数十天,闻韶都没有醒过来。
期间,医生们开了无数次回忆,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抉择摆在莉莉温眼前,搅得她神魂不宁。
只有面对沉睡的闻韶时,她才能解救在烈火上炙烤的自己。
睡着的人,一点烦恼也没有。
她忽然很羡慕对外界不闻不问的闻韶。
所有痛苦都留给她承受。
医生说得没错,随着时间流逝,闻韶正在快速枯萎。
现在的身体几乎只剩下半具躯壳了,浑身不剩几两肉,骨架内脏都隐约可见,脸上干巴巴的,拨开眼皮,眼球挂在没有水分的眼眶里将落未落。
和鬼没什么分别。
其实只要阿韶能好好的,陪不陪在她身边又有什么所谓呢?
莉莉温低头亲吻闻韶面颊,从她干瘪的额头一寸一寸吻到下巴。
吻到下巴时,豆大的泪珠落下,迅速滋润枯瘦的皮肤,泛不起一丝丝涟漪。
“阿韶啊,快醒来吧,求求……你。”
“你想回家,我会想办法成全你的。”
“即使再也无法见面,我也会忍耐的,我会努力习惯……没有你的世界。”
“只要你能健康,就好了。”
凝视闻韶许久,莉莉温心情颇为沉重地离开病房。
医生们终于商量好了新的治疗方案。
“阿韶的病,你们有办法了?”莉莉温声线稍抖,问道。
“禀报少将大人,闻博士的身体一直在恶化,我们采取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经过不眠不休的讨论,不负少将的期望研制出唯一有效的排异药,闻博士服下就有生命保障了。”
医生停顿一下,继续说。
“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不仅闻博士身体抱恙,我们星球的一些生物也出现了程度不一的异常,似乎是因为闻博士的关系……同鱼星产生连锁反应,导致大家一起排斥反应,出现异常的生灵和族人们都被我们接出来安置在特殊医院,接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