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人。”肃立一侧的侍女,赶忙替师赢开了院门。
她尚且身着官服,背着手悠悠然地走到丹姝的小院外,身后带着一队侍卫并阿虎。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敢教您……”李容背后说人,还被当事人给听见了,有些慌乱地挪到了丹姝身后。
师赢本就不会跟他计较什么,进来先将目光落在丹姝脸上,见她目露询问之色,便无声地摇了摇头。
暂且还没传回信来。
师赢摆了摆手,制止了兰玉正要行礼的动作,顺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手生温,滑润非常:“看来守白那法子不错,玉郎脸色好了许多。”
“多谢大人记挂。”兰玉温顺地蹭蹭蹭师赢的掌心,眉眼盈笑。
“要我说,每日食两餐又能如何?”师赢的手握在他腰上,拍了拍:“你每日练舞的功夫那么久,还怕吃胖了不成。”
“以后不准再系这么紧的腰封了,还能喘上气来吗?”兰玉的腰肢堪称盈盈一握,师赢也是因这一抹纤柔而对他侧目。
他心里十分清楚。
“好,奴晓得了。”师赢的话,兰玉不会反驳,但并不见得真会去做。
多食一餐便多一分分量,多一分分量便不能再做鼓上舞,不能做鼓上舞,他便少了在师赢眼中得那一分特别……
少了那分特别,他又凭什么呆在她身边?
他出身舞伎,注定只能讨她欢心的人,就如廊下的画眉鸟一般。
兰玉贪图师赢的权势与宠爱,少吃一餐饭便能换来这些,他不会拎不清。
师赢见兰玉又如从前一般附和,知道他是不会改的,也不再劝了。
她每日事物繁杂,能分给一个宠侍的心,也就只有这一句关心了。
师赢一撩袍角坐在地上,身旁侍女取走她散开的官服并印绶玉佩后,小心退下。
兰玉坐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拆了师赢的高冠,为她散开紧束的头发。
一盏符合师赢口味的茶,静静摆放在她手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阳侯。
李容是有些不知道如何跟师赢打交道的,他同师父师兄能留在华阳府是沾了丹姝的光。
此刻更是不敢冒头,便盘腿坐在廊下,看着那盆中活蹦乱跳的鱼。
“我瞧你这位师兄也是有几分姿色,千里之外的人,如何比得上近在眼前的人?”师赢一语惊人。
李容被她的话吓得浑身一抖,一掌拍在了丹姝后心。
丹姝正喝着茶被他拍了一掌,差点要从鼻子喷里出来,顿了顿才恢复神色:“师兄,你慢着些!”
她心知师赢不喜欢被人忤逆,便斟酌着:“您说笑了,我对晦明并无师兄妹之外的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