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拔下银针扔回木盒中:“罢了,只能回去寻工匠做个轮椅,只是这样到底不方便。”
顺手解开吊着玄霄双腿的床纱——
‘咚’的一声,那腿便重重砸在床板上!
“呃——”玄霄短促的惊叫一声,看过去:“你……”
“我顺手便解开了,忘了你动不了腿,”丹姝替他将薄毯盖回去:“不是感受不到疼吗,叫什么?”
玄霄转了转身子,对着床铺里侧:“你吓到我了。”
丹姝忍不住笑,贴过去:“原来星君才是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这可怎么是好……”
夜里,丹姝昏昏欲睡,眉眼间却传来一阵痒意,她猛地抓住那人作乱的手:“做什么?”
玄霄正撑着脑袋,趴在她身侧,手指尖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我睡不着嘛。”
一具尸体怎么用得着睡觉。
丹姝想明白这一点,打了个哈欠:“可我却是困的不行。”
“那你接着睡啊。”
“说得好听,”丹姝坐起身捏住他双手:“你在我身边磨磨蹭蹭,我怎么睡得着?”
说完便掀开床纱看了看窗外:“离天明还早呢——”
玄霄身上的力道松懈,趴进丹姝怀里:“那是因为我想你啊……”
三个月来,他都孤零零地躲在兰台殿,身旁空无一人,今日他终于能看到她,摸到她,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控制不住地想更近一些。
一隙月光洒进来,轻薄的白色绸衣柔柔裹着身躯,又因为他磨蹭的动作翻开左襟,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线颈子。
有些纤瘦的身躯也因为腰间的系带,显出几分往日看不见的柔润丰腴。
趴在她怀里,像是画里跑出来勾人野合的妖精,就连额角的那道伤口都无端显出几分妖异。
真把她当柳下惠了。
一股邪火窜上来,丹姝直接翻身将人压住,沉声:“不想睡?那我们干点晚上该干的事!”
“不行,”玄霄浑身一僵,抬手拦住她:“好了好了你睡嘛,我不闹你了。”
“有贼心没贼胆。”
丹姝将玄霄锁在怀里,完全拢住他,十指紧扣压在一处:“不许吵我了。”
她埋进玄霄肩窝处嘟囔:“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一夜好眠。
雨后新晴,更显处处青翠。
李容才给马喂好食水,丹姝便抱着玄霄下楼了。
“婴公子这是——?”他以为昨日是他沉睡太久,才腰腿无力,难道竟然是一辈子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