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在不远处正想着如何移走桃树,瞧见他的举动,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忙追过去——
玄霄行到院落前,推了推院门,没有推开。
竟然是锁着的。
“公子,咱们快回去吧,守白师姐瞧不见你想必该着急了!”
“这里是谁的院落,为什么锁着?”
小弟子支支吾吾:“这,这里是荀师兄的院子……”
玄霄扫了一眼地上凝尘的台阶,捻了捻指腹:“那为何是锁着的?”
“这,荀师兄自从那件事之后……便有些阴晴不定的,他不喜人打扰,便自个将院子锁起来了,我们都不敢打扰……”
“是吗,”玄霄不信:“正好我许久不曾拜访荀师兄了,你去敲门,就说有客来访。”
“这,荀师兄的性子古怪——”小弟子不肯答应,一味推拒:“毕竟也是守白师姐的师兄,还是莫要打扰了吧。”
玄霄眼睛眯起,声音冷冷道:“你也说他是丹姝的师兄,我既然来了,怎么能不拜访,敲门!”
小弟子脸色难看,竟然上前来推他的轮椅:“公子还是快随我回去,我瞧守白师姐快回来了——”
玄霄身子一动,被小弟子推离开,抬手去挡:“别碰我!”
“别碰他!”
听见声音,小弟子脚步一顿——
丛荫尽头,丹姝快步走来,面色沉凝地看着他:“松手。”
小弟子一吓退到一边:“我,我只是不想扰了荀师兄清净……”
她走到玄霄身侧,快速扫了一眼,才对上他的视线,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玄霄略摇了摇头。
不过一眼,丹姝便明了他所思所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眼前这处院落。
“荀师兄肉体凡胎,一日两食,但这阶前的尘快有寸厚了。”
小弟子瞥了一眼,正不知该做何解释,却见丹姝大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院门——!
院门后被落叶遮盖,各处杂草丛生,墙角阴凉的缝隙里还凝着湿漉漉的水渍,已经发黑。
这说明去岁的雪根本没有人清过。
丹姝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顺着残破的窗纸抖落一地灰尘。
弥漫开潮湿和霉味,一片荒凉。
起码三月没住过人了。
“这就是你说的,荀师兄好端端住着?”丹姝沉声问道。
小弟子咽了咽口水:“荀,荀师兄他……”
“荀英人呢?!”丹姝直接将人提过来:“这院子至少三个月没住人了,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师父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