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笑意更深,这是还生着气呢。
不过那道禁制本来也拦不住她,丹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总是喜欢将他惹恼,生出在旁人面前没有的鲜活。
没有惊动旁人,丹姝直接去了玄霄的寝殿,玉兰树下的窗子半开着。
她敛去自己的气息悄悄靠近,隔着不算大的缝隙,看见了里面的人。
玄霄只穿着寝衣披着发跪坐玉案旁。
袖口挽起一小截,露出一段温润如羊脂玉的腕子,低着头很是专注。
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丹姝买给他的泥人,凡俗之物总是难以长久。
时间久了,泥土就会开裂、掉色。
玄霄每次
都会自己提着笔重新上色。
正如此刻一笔一画,格外用心。
丹姝咚咚地敲了敲窗子:“何不施仙法,永远留住当初的颜色?”
听见声音玄霄抬起头来,露出清俊秀美的一张脸上,含着水的银瞳直直撞入她眼中,仿若盛满了星河中的晖光。
“我想自己描,倒是你,”轻启唇,嫣红柔润:“不走门反倒要走窗,在做贼吗?”
丹姝手还按在窗子上,心口咚的一声,原本散去的酒意复又昏昏然,面色也热了几分。
“我就是要做贼,今日更是为窃宝而来。”
推开那扇窗,丹姝利落地抬腿翻了进去,落地的刹那,被清冽而潮润的玉兰花香包裹。
见她直白,玄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怕她一时胡闹就将自己的泥人弄撒了,赶紧寻了盒子放进去。
瞧见他的举动,丹姝噗嗤一笑:“这么着急收起来做什么,我是什么强盗不成?”
“是不是强盗,你心里清楚…”他眼中春水盈盈,含着情。
丹姝拈着那人下巴扭过来,一字一句道:“我是采花大盗,你可就危险了——”
玄霄眸中春意水波般漾开,穿透了凡尘俗世几百年,直直望进丹姝心里:“不怕。”
离得近了,丹姝才摸到几分潮意,玄霄似乎是才沐浴过。
往常施个仙诀便可洁净一新,但不知是不是在凡尘几十年留下的习惯,她二人都更喜欢沐浴。
发间没干透,晶莹的水珠顺着银白的发梢滴在颈上。
玄霄略曲起腿,单薄的寝衣错开,露出一双白皙的长腿。
她的眼睛盯着那抹白,光洁的肌肤、伶仃的脚腕、处处活色生香。
身形猛地凑近,丹姝竟是直接将人抱过来!
“丹姝,等等——”玄霄分开两膝跪在她身侧。
手顺势搭在她肩头,四目相对时,丹姝瞧见他薄薄的耳垂上落下一支颜色艳丽的耳珰,是她喜欢的艳红。
手便摸了上去:“怎么想起来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