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自己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距离陆骁回来,还早着呢。
夜深了,闹洞房的热潮终于退去。
布置一新的洞房里,只剩下满目耀眼的红。
桌上两支粗壮的红烛安静燃烧,偶尔爆出一星灯花,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上。
王欣欣坐在铺着红被褥的床边,身上还穿着那件正红的旗袍。
烛光映在她脸上,红晕久久未褪。
刚才的热闹喧嚣似乎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此刻的宁静却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峥年。
他刚送走最后一拨闹洞房的兄弟,军装外套脱了,只穿着白衬衣。
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麦色结实的胸膛。
他似乎也有些局促,平日里指挥千军万马的那份沉稳劲头,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王欣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胸前。
那枚别在白衬衣口袋上方的军功章,在烛光下折射出光芒,金红交织,棱角分明。
她伸出手,想去解开扣子,却被陈峥年握住手。
王欣欣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真跟做梦一样……”
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几乎被烛火的噼啪声盖过。
陈峥年没有动,只是凝视着她。
他的手缓缓抬起,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指尖感受到那细微的温热。
“梦?”
他低沉的嗓音像大漠夜晚的风,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沙哑。
“这才刚开头呢。”
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额发,声音压得更低。
“欣欣。”
陈峥年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柔情,指腹摩挲着她耳垂上那点胭脂红。
“往后的日子,有我呢。”
王欣欣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
烛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得那双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她莫名心安。
“谁、谁要你照顾。”
她嘴硬着,指尖却悄悄蜷起,抓住了他白衬衣的衣角。
布料下肌肉的线条紧实有力。
陈峥年低笑出声,他忽然打横将她抱起,吓得王欣欣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的脖子。
红被褥被压出浅浅的凹痕,烛火被带起的风晃得厉害,墙上的影子也跟着缠绵起来。
“陈大哥!”
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嘘。”
他把她放在里面,自己半跪下来,视线与她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