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没再细问,但心里却记下了这个事。
包扎完毕后,赵明笙将剩余的药粉交给了一旁侍奉的小太监,并嘱咐他明天再换一次药。
正说着,有禁军前来禀报。
“从刺客身上搜到了一些东西。”
他将搜来的东西呈上,是几封信件和一个令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谨王手下的令牌。
“另外,景护卫还在附近的酒楼包厢内发现违抗圣旨私自回京的谨王,与违抗圣上禁足指令私自出府的董丞相,已将他们一并捉拿,听从圣上发落。”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自信,可能以为本次计划十拿九稳,竟然就藏在临近的包厢内,只为亲眼目睹皇帝被刺身亡的全过程,刚好被景流逮个正着。
宴瑜抬了抬被包扎好的手臂,心情大好道,“看来是有好戏看了。”宴瑜抬了抬被包扎好的手臂,心情大好道,“走,摆驾回宫。将捉拿的这两人一并带回宫,朕要亲自审问。”
走上御辇的那一刻,他回头道:“对了,赵家五娘子,要不要随朕一起?刚好朕还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圣上都发话了,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哪敢不从,更何况听说有好戏看,好奇心也驱使着她点了点头。
谁知,赵明笙这边刚应下,一旁的两个男人突然异口同声道。
“皇兄,我也想去。”
“舅舅,我也想去。”
宴瑜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看了看这个,又瞅了瞅那个,而后轻笑一声:“那就一起吧。”
于是乎,三人一齐跟上了回宫的队伍。
赵明笙并非第一次进宫,之前也有随祖母以及赵家的其他姐妹一起进宫赴宴的经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圣上处理公务的大殿。
本着好奇的心,她稍稍打量了下四周。
阳光透过窗栅照射在支撑大殿的六根梁柱上,上面盘桓着六只五爪金龙,被这阳光一照顿时金光灿灿,仿佛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在发光,只是不知是实心,还是只是表面镀了一层金粉。
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龙椅,背后雕刻着和玺彩画,龙与凤的身影交杂在一起。
目光所及之处自是富丽堂皇,但都是些旧样式,像是很久之前就摆放在这里了。
听闻圣上初登基的那几年国库甚是空虚,但其并没有大肆征收国税来丰盈国库,反而一再降税,让普通百姓有喘息之机。就连后宫的皇后娘娘也在提倡节俭之风,现在后宫的衣食用度比其先帝在时已经缩减了一半有余。
赵明笙看着自新帝登基后并未新添置多少奢侈之品的大殿,心中微微触动。怪不得兖州灾情一出,国库立马可以调拨大量粮食支援,这些都得益于新帝登基后这些年的勤俭。若放在先帝在世时,国库里能有余粮就不错了,是绝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赈灾的。
有这样一位君王,是民之所幸。
等了没一会儿,以景流为首的两个侍卫押解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到大殿上,他们头上用黑布套着,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所在何处。
“放开我!我可是丞相!你们不能这样!”
“我可是世子!”
其中两个人剧烈挣扎着,叫嚣着,非常的聒噪。景流只后悔没提前把他的嘴堵上。
“放开他们吧。”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自殿堂最高处落下。
原本还拼命挣扎的董松风,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瞬间僵住。头上的黑布被取下,重回光明的他立马抬头向上看去。
明黄的殿堂之上,年轻的皇帝就坐在他的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董松风腿一软,蔫了下去。
“回禀皇上,卑职在搜查刺客痕迹时发现这三人在城门附近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卑职怀疑他们伙同刺客,便将其了带回来。”
晏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像是才看到他一般,故作惊讶道:
“哟,这不是董丞相吗?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董丞相这会儿应该还在禁足中吧,怎么会被景侍卫在城门处撞见?”
董松风欲哭无泪,他也不想自己出现在这里啊。见到禁军将刺客都擒住了,知道这次行刺计划失败了,他和谨王合计了一番正准备逃跑,就被那个脸黑的侍卫给抓住了。眼下到了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切都在小皇帝的掌握之中。
董松风面色煞白,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手段,他还真会以为这只是君主对臣子的一句单纯询问。他身旁的齐世子此刻更是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见董松风吓得说不出来话,晏瑜又将视线转向他旁边的谨王。他一边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边故作随意的开口。
“还有谨王,朕并没有下旨召你回京,你就不怕朕给你个擅离职守之罪?”
谨王神色一紧,低头道:“回禀圣上,千秋节快到了,臣不过是想回京给您和皇后娘娘庆贺而已。”
一旁得赵明笙惊讶的眨了眨眼,谨王这话说得漂亮,这是在给圣上挖坑啊。
若他真是为了贺寿而来,圣上却要执意为此怪罪于他,虽合乎法理,倒失了情理。
若不是眼下还在审讯,赵明笙倒想为他鼓两下掌。
晏琢在一旁冷笑一声,谨王不愧是老狐狸,谎话张口就来,眼都不眨。
而他身旁的齐世子相比就差远了,此刻只知道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啪的一声。
一块铜制的令牌被扔到谨王的面前。
“这就是你给朕送的大礼吗?”晏瑜眯着眼,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