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
也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委屈,是不是心碎欲裂。
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一片黄土之上,四周是漠然的目光和讥笑的眼神。
大娘们远远地瞥她一眼,就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听不清的话,神情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当初她刚回村那会儿,多少人凑上来打听:哟,这不是城里回来的姑娘吗?
水灵灵的,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相貌,细皮嫩肉,走路都带着风韵。
那时候,村里不少人家心里盘算着——这姑娘肯定有教养,懂得规矩,要是能娶回家当媳妇,岂不是光宗耀祖?
门面都体面几分!
现在?
哼,看见她都想绕道走。
谁还敢提亲?
谁还敢沾边?
这姑娘一没干过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二没耐性,锄个地都能摔锄头;三还心高气傲,说话阴阳怪气,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出一头。
真娶进门?
怕不是把家当赌桌,一天三顿吵得鸡飞狗跳,日子没法过!
“手脚齐全,光知道偷懒!”
一位胖大娘撇嘴冷笑,“好好的姑娘,咋长成这副德行?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可不是嘛!”
另一个接话,语气尖刻,“我原先还托人去提亲,想把她介绍给我家小子。媒人去了两趟,人家爹妈推三阻四,后来才知道,她在村里名声早臭了!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沾上就倒霉,运气都衰三年!”
“你脑子进水了吧?”
第三位大娘嗤笑出声,拍了拍对方肩膀,“王春花当年把苏清芷嫁沈知昱,彩礼要了八千八,整整八千八啊!十里八村谁不羡慕?就凭你家那点家底,三间土房、一头老母猪,撑得起这种场面吗?拿什么赔嫁妆?拿命还债吗?”
“给不起就直说呗!”
先前那人涨红了脸,却又梗着脖子喊,“就她那德行,脾气犟得像驴,干活又懒,嘴巴还刻薄!白送我儿子我都嫌晦气!谁要谁拿去,我不稀罕!”
几位大娘的话一句句钻进耳朵,像针一样扎在心头。
苏玥玥死死咬住嘴唇,牙关紧绷,几乎要渗出血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印,火辣辣地疼,可她感觉不到——心早就比手更痛。
她视线一偏,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的苏亦岑身上——
那人正弯腰整理秧苗,动作沉稳,神色淡然。
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
明明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却莫名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或许……
还有别的路?
不是吗?
苏亦岑虽不富裕,但为人踏实,从不说闲话,也不参与嚼舌根。
若是能……
若是能换个依靠,离开这群冷眼相对的人,也许日子还能重新开始?
想到这儿,她嘴角一勾,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像是灰烬中忽然蹦出的一点火星。
心里顿时亮堂起来,仿佛乌云裂开了一条缝,阳光照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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