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10章侦探支线(完)
【给伊达班长,
两年後你会经历一桩结婚诈骗案,在逮补犯人归案准备回家的路上,务必注意四周交通,小心疲劳驾驶的汽车。
另外,祝你跟娜塔莉长长久久,你们婚礼的红包……就让降谷代我多包一份吧。】
【给景光,
不好意思,有两件事情隐瞒了你。第一件我想你或许略有察觉,毕竟你向来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心思最细腻的,很感谢你始终没有拆穿我的谎言。
——我其实是个女孩子,当初之所以女扮男装进入警校就读,是为了躲避某个犯罪组织的追查。
第二件事是我跟降谷零偷偷背着你们在一起啦!
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很短,但你也知道降谷的性格有多麽较真。我想,对于我的不告而别,最不能接受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多多陪伴他,你是他的幼驯染,他肯定能听得进你的安慰。
这是我唯一想要拜托你的事情了。】
【给萩原,
当初千叮咛万嘱咐,执行拆弹任务的时候要穿好防护衣,你都当作耳边风了吗?
以後可不能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了,就算是大夏天,外头气温快要飙破40度,你都得给我把防护衣穿好!不是每次都能那麽巧合有热心民衆路过帮忙的!
作为我们当中异性缘最好的人,都快三十岁了,别再到处散发魅力啦,好好找一个喜欢的女生共度馀生吧。】
【给松田大笨蛋:
首先,谢谢你喜欢我。
说实话,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的魅力居然已经大到能够把一个钢铁直男给掰弯了。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拼命扮丑,就不至于欠了你这个桃花债。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喜欢的人是降谷。
虽然无法回应你的喜欢,但我还是得说,你一直都是我最最最要好的朋友,谁都比不上的那种。
既然我注定无法得到幸福了,就由你代替我幸福吧!】
【给降谷零,
我思考了很久,到底该怎麽去称呼你最合适,一般情侣之间的昵称无非是宝贝丶亲爱的丶老公……最後这个似乎叫得有些肉麻了。
我把每个称呼在嘴里都过了一遍,又觉得哪个都不如你的名字。
——降谷零,这三个字连在一起,就是最浪漫的情诗。
我想你在最初听闻我的死讯时,可能会悲愤,可能会迁怒,但请你别去责怪任何人,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行事过于轻率,不慎被琴酒拿捏住把柄。
就算今天不是莱伊,也会是别人。琴酒对待卧底的态度冷酷而决绝,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追过来。
自尽,是我思虑再三後做出的决定,早在选择接受公安的任务,潜伏进组织成为卧底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能够明白的。
同时,我也不希望你替我报仇。
在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刻,我才恍然发觉,我想要的东西一直特别简单。我想要像以前那样,跟你们一起嘻笑打闹,被教官责骂也好,被处罚打扫澡堂也好,只要能够跟你们待在一块,所有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格外有趣。
我不想看到你陷在仇恨里,变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因为我喜欢的是当年那个站在樱花树下起誓,比阳光还要耀眼明媚的少年。
说起来,有件事情一直想要问你,又怕你觉得我小肚鸡肠,但今天过後,我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所以还是趁着现在问吧。
你当初说过,你之所以选择成为警察,是为了寻找你的初恋,不知道在你心里,是宫野艾莲娜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这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好好回答。如果答案不是我想要听的,那你就别开口了。
你或许会觉得我有点啰嗦,洋洋洒洒写了这麽多,都没有什麽重点,我也知道信息应该简洁有力,让读信的人能够一目了然,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给你写一万封信,你一天看一封,一年看365封,可以看整整27年还多……
可惜留给我的时间不够了,我只能在最後跟你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假如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希望祂保佑我们下辈子还能遇见。】
*
降谷零根据定位赶到现场的时候,浅田织夏的尸体不知道被谁用白布盖了起来。
这一晚的天色似乎特别暗,夜空中连一颗能供照明的星星都没有,降谷零就站在破败的大楼门口,远远看向她倒卧的位置。
那一瞬,降谷零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冀,躺在那里的人,会不会根本不是她?
降谷零在原地踟蹰半晌,向来行事果断的他,此刻却突然变得优柔寡断。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朝着那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尽管躯体被白布覆盖着,降谷零依旧能看出下方女子纤细的轮廓,他没有急着掀开白布,手也只敢轻轻搭在边缘,仿佛只要他不揭晓这个答案,浅田织夏就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
从前降谷零便总觉得,浅田织夏太瘦了些,浑身轻飘飘的,没什麽重量。那晚他掐着她的腰说:“你得再多锻炼锻炼,把肌肉含量往上升,身体就能更健康。”
浅田织夏对此毫不在意,纸片人需要什麽肌肉含量?中原中也难道不瘦吗?两条腿瘦得没有一点多馀的赘肉,还不是超级能打?
降谷零在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事情,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匹白布已经被他给掀开一角。
降谷零注视着浅田织夏那张苍白的小脸,心脏不自觉抽痛了一下。
他擡起手仔细地替浅田织夏擦拭她脸上沾染到的血污,一遍又一遍,直到看不见任何微小的污点,才将浅田织夏抱了起来。
降谷零抱着浅田织夏往外走,才刚走出几步路,他便感觉有什麽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鼻梁上,起初他以为是幻觉,但紧接着而来的是,豆大的雨珠淅沥哗啦地倾泻而下。
降谷零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原来是天上下雨了。
他还记得浅田织夏曾经说过,她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是五六月梅雨的季节,那股潮湿的气息总会无孔不入地钻进身体里,令人感到格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