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还紧张什麽?我劝你少来武力结局问题,首先你现在内里几乎全部耗尽,能拿起意炼都算是那把剑给你面子了。其次,褚煜的中央禁卫军根本不是普通刺客组织可以比拟的,闯进去完全等于送死。”
秋嘉言向後靠在墙上:“与其你去找她,不如等她平安归来。”
“你也知道褚煜这个人阴晴不定,我不能相信这个人。”
“傅悯,你没有办法。”
“……”
傅悯无话可说,进一步主动送死,原地等待又无法抚平他的心脏。
秋嘉言看他那模样,也不再多说什麽。毕竟年仅半五十了,不能什麽事都不懂。
他起身向外走去。
傅悯叫住了他:“嘉言,你要去调查怀瑾的死因吗?”
秋嘉言停留在门口,听到他的话点了头。
“……我睡着的这几日,怀瑾第一次给我托梦。他说不要在追查了,很多事情已经过去,真想早就埋没在黄沙里了。他说……他希望我们能放下所有,自由地去生活。”
秋嘉言面上看不出神情,他眼角抽了抽。
转过头望过去,傅悯低着眸没有看他。
“这个真相查不出来,那瑜音和那个孩子呢?”他的语气很平,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
傅悯的睫毛上下晃了晃:“可是你要从何处查起呢?君臣到将士,魏天远死了,神弩也死了。可以说,这条线索已经断在这里了。”
秋嘉言深吐一口气,他也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秋嘉言的身後传过来。
“兄长,我父亲的真相应该由我来解决。”谢瑜音的声音清晰的在安静的空间响起。
秋嘉言诧异地转过头去,之间那女孩发丝被打理的一丝不茍。全身上下打扮比公主还隆重些。
她走到傅悯的榻前。
傅悯想要坐起身,谢瑜音双手握住傅悯的一只手。
“我应该改口吧……师叔。”
傅悯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瑜音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谢瑜音脸上没有嬉笑的意味,她郑重道:“您和嘉言师叔是我父亲的挚友,我不应该叫你们哥哥。至于我父亲死去的真相,这些不需要你们再来牵挂了。”
她语气坚定平稳:“你们才不过二十有五,人生大部分的时间全部都用来解决这个仇恨。”她缓缓低下头:“我知晓,你们都很重情义。也不愿意让我再次陷入仇恨的深渊。可是……您也知道,有些时候,仇恨需要我亲手斩断。”
她擡起双眸看向傅悯的眼睛里。
“师叔,我父亲跟你说的话。肯定也是想要你好好休息,与我阿姐平稳的守护馀生。至于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尽管我现在还不足以撑起一切,可是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光芒打在她的身上,在地面上映出一个影子。
秋嘉言才发觉这个女孩似乎又长高了些。
傅悯轻柔的抚上她的头发:“瑜音,你长大了。”
秋嘉言靠在门框,他开口:“谢瑜音,你要明白你来到这个世间不是来接触仇恨的。”
“可是,我的平稳生活不应该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
一句话,似乎让光柱中的灰尘停止转动。
傅悯和秋嘉言都不再讲话。
谢瑜音道:“现在只需要找到我父亲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