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谢念安转过身,衣尾衬托着地面上薄薄一层的残花。
褚煜望着她的背影,海棠花落正正好好掩盖住他眸色中的她。
他转过身去,就站在偌大的庭院中赏着凋零的海棠花海。
谢念安不慌不急在一排排侍女手中的衣服挑选,从白天到傍晚。
她侧眸看过去,那人的身影一直停留在海棠树下,迟迟没有离去。他没有催促她,侍女们一个个端着华丽富贵的礼服。
谢念安眼见时辰不早了,随手挑了件以紫色作为主调的华服拎在手上,去了另外一间内室。
谢念安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後来即将要跟上的宫女严肃道:“我换衣服,不用你们。”
“这……陛下说,不得让谢小主独自一人在这间内室的。”宫女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谢念安有些怒意道:“我作为主人在这水遥宫,哪个地方是我不可以去的?”
“不敢……奴婢不敢。”
谢念安将衣服丢到屋里的檀桌上,转过身用了点力度的把房门关上。
她左右看了看,这一间内室是她从未踏足过的。
即使离着她所住下的寝室隔着不远,但她实在是懒得去踏足这里的任一个地方。
她放轻脚步,她清晰的感知到这水遥宫里除了外面赏花的褚煜。不再有比她内力更强的人。
她站在内室的中央,这内室如一条长廊,她站立其中。
右边的尽头有一架高挑宽厚的柜子,柜门用着檀木门遮挡着,从外面根本望不见里面放着的什麽物件。
谢念安缓缓走到面前,她伸手拉开柜门。
布满灰尘的柜门早已变得朽木,被她拉开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柜门里面没有放着任何东西,可是谢念安呼吸一滞的盯着正摆在她面前的物件。
那件已经放灰了不知多久,却因为真价值连城的珠宝依旧还能闪着光芒,或许这珍珠的主人曾经那麽爱护它,才让它直至现在都可以泛着光润。
一串足够长的珍珠串过长线,谢念安认得出来。这是衣服上的挂饰,通常是压着身後的衣纱不随风飘起。走起路来,活像个随时随地摇晃的铃铛。
只不过,在她的印象里。
那个几乎奉为神圣的男人,好像就是这样的。
谢念安伸出手拿起那串珍珠,上面的灰尘沾了她满手,不过她丝毫不介意。
机械木门移动的声音从她的面前响起来,谢念安惊诧的擡起头。
面前的木柜变化多端,从一个仅仅一人多高的柜子。演变成了一道宽大的门框,谢念安的眼眸里趟露出一道黑色长廊。
她握紧手中的珠串,缓缓看向长廊尽头。
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她几乎没有意识的奔向尽头。
如果是我日思夜想的人,眼泪或许会落在他的手掌心上吧。
走到临近时,谢念安在昏暗的视野下已经能够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了。
长廊似乎一直泛着冷气,冰冷的水雾从四周打过来,一直到面前人的身影上。
“哥……哥哥……”
谢念安脚步放缓,眼神躲闪地望向他。
“哥哥……”谢念安跪靠在支撑他身体的冰棺上。
谢怀瑾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他似乎还有些严肃。不过他向来不会冷脸的,他的脸上总是噙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