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这是孤的天下……你逃不掉的。”
尽管利刃已经划破他的皮肤,渗出血迹。
可他此刻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几近疯狂。
“殿下……如果你死了,这天下才会动荡。我虽向往自由,却不愿百姓陷入恐慌之中。”
一声殿下,让褚煜的话哽在喉咙里。
你……叫我什麽?
这个称呼孤已经过了许多年未曾听过了,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麽叫孤。
不知为何,这个称呼竟如此让孤心安。
当年无所畏惧,行事了断的谢楠,居然还深深地烙印在孤的心里。
烫出一个印记,无法消除的印记。
褚煜叹出一口气,他的眉眼缓缓下垂。
他眼里的执拗只一瞬间凝滞,他似乎挣扎着。
多年来对你的执念已经无法让孤果断的做个了解,孤何时成为这样的人呢?
“殿下……您总觉的臣变了。事实上,过了这麽久,变化最大的是您。当年的太子殿下不会因为为了见到一个人而选择杀害一群天真稚童,也不会让手下的人轻松赴死。”
她手中的力度丝毫不减,褚煜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
他喉咙发紧,望向面前的傅悯,近在咫尺。
他的手下均拔出剑刃,却不敢上前一步。
傅悯的眼神里晃着孤冷,褚煜自认为从来没有认可过傅悯。当初他以玄门弟子第一次见到他,褚煜就觉得这个人的心思不会轻。
他伸出手指,颤颤指向傅悯:“你……是你一直在算计孤?”
傅悯眉眼中没有情绪,他只是淡淡道:“陛下,你没有算到的还有很多。”
“是你……是你!那个雨夜里是你没有杀死魏天远!你让魏天远死在衆目睽睽之下!朝廷上上下下早就知道魏天远早就死了!所有人都把孤当个笑话自导自演!”
“魏天远如果在路途中死亡,他的遗书就没有办法离开。所有的真相都会被隐瞒在他的肚子里。那盒子里的东西的确被调换了,谢竟为了赎罪向我们提出他赴死。”
褚煜眼睛瞪大:“他……他真的有遗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陛下……作为一个您不信任架空一切权力的臣子真得还会衷心于您吗?”
褚煜即使情绪激动着,他也没有失态。
他稳了稳神,一字一句道:“他说了什麽?”
“当年您究竟如何上位的,还有您的九弟究竟为何死亡……”
“住嘴!”
褚煜盯着他的眼睛,怒火烧心。
仅仅是片刻瞬间,止水刺客团的外侧被新的人群所包围住。
鬼影的身影落在褚煜的头顶,无论是多麽快的速度。只要鬼影想要杀掉他,那麽褚煜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秋嘉言的身影落在傅悯的身旁,他倒是张扬的挂了身白色长袍。
“褚煜,庆国刚刚稳定不久。朝廷中还是有不少曾经衷心于前朝皇帝的,若是你这秘密曝光。你觉得你的统治还能稳固多少?”
殿堂门大开着,窗外的海棠花已经落了满地。若是还想见,就只能再等来年。褚煜的眼睛落在枝头上最後那一片海棠花,她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风而去了。
可是他无法割舍啊……
他忽然笑道:“你们为了谢怀瑾,用你们那不值一提的命来威胁孤丶真是一个愚蠢的交易。”
谢念安闻此,手中力度更甚。
褚煜侧眸看向她的身影:“你们以为孤坐到如今这个位子,还会惧怕那所谓的前朝忠臣?哈哈……”
褚煜轻轻笑着:“我可以留下谢姑娘的命,至于你们……就永久留在这里吧……”
紧接着他的手在一瞬间放下。
身边接连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开始运转。谢念安作为要挟着皇帝的人,自然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