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慢条斯理地接话,语气里带着一点刻意压低的低沉,“听起来我在你心中分量很重啊……”
沉弥没听见他最後嘀咕的那句话,将属于景元的饭团便当盒塞进保温袋,站直身拍了拍手,故作得意道:“好啦,我们可以出发了!”
沉弥今天穿着一件粽绿色的宋制外袄,内搭鹅黄色刺绣吊带,颜色清新显白又不失柔和。脖颈间绕着一串细致的白色珠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映着晨光泛起温润光泽。她下身则换上了便于行走的同色系裙裤,整个人看起来既舒适利落,又透着一股沉稳的春日气息。
沉弥拿起车钥匙,拉开门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後上了星槎,沉弥坐进驾驶位,熟练地系上安全带,手掌握在操作杆上。导航屏幕已弹出路线,她低头核对了一下白翾昨晚发来的集合点位置。
“今天你开?”景元挑眉。
“怎麽,不放心?”沉弥瞥了他一眼,“白翾师傅都说我现在比你当年开得稳。”
星槎缓缓啓动,在院落的地面上升起光圈,轻盈起飞。初晨阳光洒落在两人脸上,照得舱内暖融融的。
她掌控着方向,载着他飞往集合地,飞向那一场早已期盼许久的春日之旅。
他们顺利抵达了集合地点——白翾提前选好的郊野林场,位于城郊方向,沉弥提前查过,这是春浴节期间最受欢迎的踏青地点之一。
晨光正好,昨夜的大雨洗去了浮尘,远山苍翠欲滴,云雾缭绕,薄雾尚未完全散尽,湿润的泥土与青草混合出的气息沁人心脾。
沉弥一下星槎,便被扑面而来的春意包围了。这里地势开阔,林木围绕,中央是一块宽阔的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野鱼跃起,激起晶莹水花。四周是成片的竹林与野樱,嫩粉与新绿交织在一起,宛如画卷缓缓铺陈。
比她现实世界里见识过的景致都美,沉弥深吸一口气,空气就这样钻进她的肺里,仿佛被净化了一样,身体舒服通透。
衆人卸下装备,有的放风筝,有的铺野餐布,有的嬉水,甚至组起临时小乐队,一边调试音响一边打趣说要来个草地音乐会。
松候也来了,这次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他的姐姐甘棠,沉弥也算是见到了他口中制香特别厉害的人。
简单打了一个照顾,沉弥就去跟白翾问好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却始终没看看白淇的身影。
“师傅,白淇师姐呢?”
白翾摸着胡子说道,语气略有些严肃:“她今日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们好好玩。对了,她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抱歉?”沉弥一愣,有些疑惑。
“她对之前一直对你抱有敌意感到抱歉。”
哦……沉弥知道是什麽事情了,继而笑笑说道:“不是什麽大事,让她不要挂怀。”
沉弥好好回忆了一下发生的一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白淇手上吃过亏,“抱歉”二字过于凝重,她不敢受。
小插曲过後,有人提议大家一起来玩小游戏,选出一个幸运儿拿着一个物品,其馀衆人围成一圈一起唱歌,歌曲结束前幸运儿要将东西悄悄放在自己选中人的背後,被选中人不仅要及时发现也要抓到幸运儿才算胜利。
沉弥一听,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丢手绢吗,兴奋的立马报了名。沉弥都参与了,景元自然而然也陪她一起玩。
就这样他们玩了一个上午,脸颊被春风吹得发红,连笑容都染上了一点点温热的放松感。她觉得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没有考试,没有通告,没有危险预警,也没有堆积如山的任务单,一切都很轻盈,很快乐。
等到正午,大家开始集中扎营丶准备午餐。帐篷在草地边缘一字排开,有人烧水,有人拿出便携竈台在处理食材。沉弥拎着自己准备的野餐袋和一个特别的小饭盒,四下张望,寻找那位应当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身影。
可她左看右看,皆不见景元的踪影。
她皱了皱眉,走到白翾身边,轻声问道:“你有看到景元吗?我带了他的饭团,可一直没看见他。”
白翾正指挥几名学员搭帐篷,闻言一顿,朝林子那边努了努嘴:“帐篷杆子少了几根,他说去附近林子里找些结实的树枝撑着用,应该就在那边,我带你去吧。”
“不用啦师傅,我自己去就行。”沉弥看了眼白翾所指方向,目测了一下,并不算远。
她提着饭盒,顺着白翾所指的方向走去,前方郁郁葱葱,树木荫蔽,春光如水,一路风声夹着花香,脚边是软软的青草和湿润的泥地。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小饭盒,贴纸上的白猫正四仰八叉地睡得香甜,突然一想到景元拿到这个时的表情,唇边忍不住漾开一个小小的笑意。
“景元?”她边走边唤,声音不大,却带着春日特有的轻盈与朝气,“你是不是在前面?我带了你的饭团……”
四周无人应答,只有风从林间吹过,带起一片片竹叶的沙沙声。
身後脚步身起,沉弥兴奋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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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预知後事如何,请看下章连载——[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